抬头叫阁楼上的梁鹂下来,让她搬条小板凳坐到跟前,两手撑起,把白毛线架在小胳膊上,从里挑出线头,开始一圈圈绕毛线团。
宝珍有些无奈:“那要绕毛线团离远些好哇!”好像生怕她想不开似的。张爱玉找理由:“就这里光线最明亮,好找线头。”
又没有话讲了!梁鹂忽然问:“姨姨,我还要不要和陈宏森做朋友?”
宝珍莫名其妙:“这是什么话?”梁鹂道:“雪琴背叛姨姨,我也不要理陈宏森了。”
“你大可不必!”宝珍一阵脑仁疼:“背叛不能瞎用!小学生勿要管大人的事,你就和陈宏森开开心心做朋友。”
梁鹂呼口气,心一下子掉下来:“我听姨姨的。”宝珍翻过身面墙看书,这真是.......眼不见心不烦。
沈家妈来叫张爱玉一道去烧晚饭,梁鹂喊着胳膊酸也跑了,宝珍听得没有动静,默想了不知多久,才揉揉眼睛坐起身,发现沈晓军悄无声息地坐在床边。拍拍胸口道:“阿哥,不带这样吓人的!” 沈晓军盯着她的面孔,沉下脸来:“哭了?”
宝珍叹息了一声:“房间太小,人又太多,我想哭都找不到机会!”
沈晓军道:“我有句话一直想问,赵庆文有没有欺负过你?”他所说的欺负自然和沈家妈口里的欺负不一样。
宝珍也听懂了,很快地摇头:“怎么可能!”
沈晓军放松身躯,这才有了些许笑容:“侬今朝的表现倒让我刮目相看,不再是那个任性不知收敛脾气的阿妹了。”
宝珍咬牙切齿道:“其实刚听你说,我恨不得去撕了她们。但是......”她的嗓音渐低下来,垂颈看着自己的手指,小声说:“阿哥一定不知,我和赵庆文分手其实不单因为房子的事体。我们谈了三年朋友,当初的新鲜感过去后,两人性格差异就突显出来,我直率急躁不安现状,他温文随和无大志向,我们常为小事体意见不合,总是我生气他妥协,日节过的索然无味。”
沈晓军表示赞同:“确实,你因为和赵庆文吵架的事体,没少挨姆妈的骂!即然如此,为何早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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