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也早就知道她们俩交换身份的事?”
聂松哼了一声:“就算平时关系再冷漠,到了床上也能感觉到不一样。琼芝是个很保守的女人,不像你妈妈,倒是很懂得在床上讨好男人。”
元熙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的肉里,“怀孕的人……是我妈妈?”
“她应该感谢那个孩子,因为她怀孕,我打算杀掉的人才是琼芝,而不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你如果觉得她背叛了你,大可以选择离婚……”
“离婚?”聂松脸部的肌肉微微跳动,“你记得我跟你说过吧?我们跟你的小家不一样,离婚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不仅涉及财产股权分割的问题,还有脸面。这么荒唐的离婚事由,一旦被挖出来放到明面上,聂家就成了圈子里的笑话!”
“所以为了你们所谓的脸面,就不惜杀人埋尸,二十年后又来杀人灭口?!”
“我不习惯容忍别人的背叛。与其今后可能还要承受来自琼芝和你爸爸的勒索,我宁可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处理。”
简单处理就是杀人?
“英叔的死也是你一手操纵的?”
“你妈妈不应该去看你,更不该奢求跟你相认,不然我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后还要她的命。英正华不过是听命行事,他是很懂知恩图报的人,感激我当年愿意借钱帮他。但他又对老爷子愚忠,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干脆替我把罪名全揽下来。”
“我妈妈当初怀的那个孩子呢?”
“她没那个福分。你爸爸他们死后,她可能受到惊吓,流产了。”
“福分?”元熙冷笑,“你知不知道她是稀有血型?怀孕次数越多,越有可能发生严重的溶血症。她冒着这样的风险也要怀孕,为的是用一个没出生的小生命去赌荣华富贵,那你呢,你图什么?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妻子!”
“我的妻子芮琼芝生了一个不合格的孩子,她既然顶着一张跟琼芝一模一样的脸,那么为我再生一个没有缺陷的孩子,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聂松说这话的时候极为冷漠,冷漠到这初秋的夜晚竟然有了可怕的寒意。
元熙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样复杂的感觉,既有仇恨、愤懑、恶心,又替聂尧臣感到不值。
她知道他内心是一直很渴望得到父亲关爱的。他技术出身,不擅与人打交道,接下公司行政总裁的职务,像父兄一样拼命扩张事业版图,都只不过是为了得到父亲的肯定。
他希望父亲有朝一日像看待大哥聂舜钧那样看待他,而不仅仅只是看到他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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