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琦却敏锐察觉到这个故事中角色的问题:“那个护送他们母子的保镖呢,也跟着一道回去了吗?”
“他死了。”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太准了。
“他在曲嘉明成长的那六年里充当着父亲的角色吧?”
聂尧臣点头。
许是那位保镖的姓氏。
“有什么不对吗?”元熙问。
含琦没吭声。
她还不能确定是不是。
她抬眼看了看在厨房专心致志料理饭菜的许漱溟,跟富家公子哥儿身份的曲嘉明,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却又完全不是一个人。
男孩成长过程中最不可或缺的父亲角色,在他年幼时突然死亡;继而跟随母亲去往完全陌生的异乡环境……这些因素对他来说也许不是单纯的家庭变故这么简单。
餐桌上很快摆上三菜一汤,蒜香排骨、葱油鸡、黄瓜炒蛋和肉圆冬瓜汤,两双筷子两只碗,似乎没有招呼聂尧臣和元熙上桌的意思。
含琦说:“你们吃晚饭没,没吃的话一起吃吧?”
元熙说:“我们晚上本来约了人吃饭,但他没来,我们就随便吃了点过来。”
她留意着曲嘉明的反应,但他已经在桌边坐下,对她所说的话毫无反应,就像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件事。
她好像有点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含琦拽着她的胳膊拉他们坐下:“不吃也坐着聊会儿,这是我家,什么时候轮到外人做主了?来吧,天这么冷,喝碗热汤也行。”
她给他们一人舀了一碗汤,香气扑鼻,元熙尝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立刻对坐桌对面这位刮目相看。
不管他是曲嘉明也好,许漱溟也好,男生能做这样一手好菜,那是无法抗拒的个人魅力。
只不过以含琦的个性,怎么会让他堂而皇之进门还在她厨房里做饭的?
再看她面前,只有一碗解饥的白粥,放了几缕撕碎的鸡丝,一点油花都看不见。
邱含琦像是看出元熙想问什么,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我中毒了。”
元熙跟聂尧臣停筷看向她。
“中毒?怎么会中毒的,因为今天复勘现场吗?
“我……”
“这么严重的失误,你还好意思说?”许漱溟在对面接话道,“刑事技术人员进入现场首先要保障的就是自身安全。你明知道那是个中毒案的第一现场,竟然没戴任何防护措施就直接进去了,就没想过会是气体中毒?”
“这已经是复勘了,一般的有毒气体早就散了!我是模拟了案发时的环境和状态,才发觉可能是空气中有磷化物,马上就打开窗户通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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