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瓜吗?”元熙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冒出来,“那是你真正的妈妈!”
他也真的失去了至亲,要再背上弑母的罪名,无论真假,怎么在舆论滔滔的这个时代生活下去?
“我对你和你的朋友有信心。”聂尧臣解释道,“你们这么执着,迟早查出事情真相。我并不指望警方靠我的口供定案,但我那时如果不那么做,今天这样的车祸可能早就已经发生了。”
元熙一凛。
“凶手也会观察和试探,想知道我到底知道多少。如果他足够聪明,看我自首,他就应该知道我已经猜出真相的大致轮廓,至少猜出我现在的妈妈不是真的或骸骨的真实身份。他会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我身上,但我恰好又在看守所里,有警方看守保护,没有哪个地方比那儿更安全。凶手也不会在那个时候贸然伤害你和你妈妈,因为那样等于昭告天下真凶还逍遥法外,且很容易将你们两人的关系联系起来。你们是稀有血型,但凡有人发现这个细微的特征,就很有可能把整个案子从头到尾串起来,对他不利。”
第103章 搬来跟我一起住。
优秀的棋手,落一子的时候往往已经想好了之后的五着甚至十着,各有应对之策。
博弈的乐趣和高明之处就在这里,观棋者却未必能够领会。
他心中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
“对不起,之前我一直误会你……”
“你今天已经说了好多次对不起了。”聂尧臣拥着她,“我从小就听我妈妈说,任何人都不可能指望所有人都了解你,甚至都很难有一个人百分百了解你。但我们首先要足够了解自己,才能把一件事情坚持下去。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求别人理解,也不求任何人的回报。但是77,我可以答应你,今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只要她也愿意。
还能说什么呢?他们的人生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就已经连接在一起,像是宿命一样,都没有逃避的可能。
“这是你说的,一起面对。”她把呼吸深深埋在他怀中,“你有开心或不开心的事,也不能瞒着我。”
他这个人,心思太重,脑回路又跟常人不同,全都放在心里,让她怎么猜的着。
“嗯,你也是,这样才公平。”
她仰起头来亲了亲他,像小时候拉勾时最后盖的那个“章”,意味着承诺。
他嫌不够,又低下头加深这个吻。
肖灼守在露台外面脸红心跳,又忍不住抬头望天——再这么你侬我侬亲下去,警方那边是不是可以直接叫人家回去了?
但警方的调查工作其实是一刻也不能等,田隽和同事简单地询问了聂尧臣关于他“妈妈”平时的社会关系和生活作息之后,合上工作日志的笔记,问道:“你平时跟你妈妈的关系怎么样?”
刑警不会无的放矢胡乱问问题,所以这个问题一出口,聂尧臣和元熙就知道他在怀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