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以前是在总裁办的秘书部门工作?”
“是的。”
“去年董事会的其中一场会议记录,你在场做记录吧?”
赵元熙一凛,回想了一下:“没错。”
聂坤鹏点点头:“我是觉得挺面善,跟名字不大对的上。”
八十岁的老人,竟然有这样好的记性,已经相当令人叹为观止。
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刻意保持低调,小心掩藏跟聂尧臣的特殊关系,聂家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存在。
现在看来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普洱茶凉了几分,老爷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品咂道:“茶不错啊,很久没尝过新会柑的果香了,我喝的普洱都太沉太苦,有种陈旧的味道。”
“您喜欢的话,我给您带一点回去。”
“你不恨我吗?”他突然问,“我们聂家很可能欠了你两条人命,你不恨我?”
“我不知道。”她回答,“恨这种情感太强烈,没法一而再,再而三的经历。”
她在曾经的表面证据下用尽力气恨过聂家老二聂权,以为他就是害死爸妈的罪魁祸首,然而挖出的骸骨却把案件带向了另外的方向。
这次恨是错的,那么再恨一次就一定正确吗?
未必。
伤筋动骨来一回,她差点连命都豁出去,没有真相大白之前总觉得不太值得。
“那么阿臣呢,你恨他吗?”
这个名字现在越来越像一颗石子,任何时候,由任何人扔进来,都像投入湖泊,激起层层涟漪。
“不恨。”
这个她其实可以很肯定的说,对聂尧臣,她并不是恨。
如果只是恨,那或许就简单很多了。
聂坤鹏似乎对她这个回答很满意,又喝了口茶,抬头看了看,说:“就是这里吧,你家人遇害的地方?”
“嗯。”
“那时你多大?”
“虚岁六岁。”
“还有其他亲人吗?”
她稍稍犹疑,还是说:“还有一个妹妹。”
“没想过找到她,一家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