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琦想了想:“要不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把小婵叫来,我跟她轮流守,过了今晚应该就可以回家了。这里医生我认识的,有什么事会给我打电话的,你不用太担心。”
她能理解秦飞白的担忧。赵元熙从小到大所有精力几乎都投入到寻找父母死亡的真相上,现在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了,她的人生目标就没有了。
一个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幼年的创伤又没有治愈,很有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
其实在学犯罪心理学课程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他们都盼着这一天到来,但这一天真的到来也未必就是好事。
作为朋友,她和秦飞白都只希望赵元熙能好好生活下去,所谓真相跟她的生命相比其实都没那么重要。
可曲嘉倩说的也有道理,大家这几天都很疲惫了,需要适当的休息,否则压力太大,对谁都没有好处。
“对了,怎么没见聂尧臣跟元熙一起回来,你能联系到他吗?”
“我怎么知道啊?他那个人思路跟常人又不一样,神出鬼没的,谁知道去哪了。”曲嘉倩撇嘴,“不过看在元熙的面子上,我可以试试联系他。你想叫他来陪元熙?”
她跟含琦还是不对付,倒是能明白她的思路。
“嗯。他们关系不一般,有他在,元熙心里有牵挂,不容易做傻事。”
她在这世上真正的牵挂还有妹妹元卉,然而为了让妹妹安心生活,她是不会主动去找人的,那么剩下唯一能拉住她好好活下去的人就只有聂尧臣了。
…
接到曲嘉倩的电话,聂尧臣刚从机场出来。
春海的秋天越来越不像秋天,比东南亚更闷热。
他靠在汽车椅背上,声音透着疲惫:“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号码?”
“这你就别管了,我现在的工作就是调查别人,还能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什么事?”
“你跟赵元熙分手了啊?”
聂尧臣沉默了几秒钟。
“没事我先挂了。”
“哎哎哎,别挂!”曲嘉倩气急,“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耐性啊!”
他有耐性,只给了那一个人,却仍被弃若敝屣。
他头疼,按住额际跳动的血管:“到底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以为我有那心情关注你隐私?赵元熙现在状况很不好,你们要是没分手,你怎么都不闻不问的?”
聂尧臣顿了一下。
“她怎么了?”
“噢,原来还知道关心啊!那赶紧到医院来一趟吧,她都第三天不吃不喝了,这么下去人都要熬垮了。”
聂尧臣一阵头晕目眩。
怎么就要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