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
“案发现场的照片。含琦就是做这种工作的,所以我知道一点,他们到了案发现场,会先拍下照片做为环境证据的固定,再取证和验尸……”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你不要去!你不是要自己找真相吗?为什么还要去面对那些东西?”
“你以为我会害怕吗?”她悠悠地看着他,“最害怕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她在门缝中看到妈妈倒下去,自己一步步退回衣橱中,捂住妹妹的嘴巴不让她乱喊的那一夜,是她人生中感到最害怕的时刻。
过去了,哪怕再重现那时的场景,也不会让她害怕了。
只是残忍而已。
聂尧臣抓着她的手不放:“那我陪你去。”
“你别这么紧张,其实我也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去。”她反倒像安慰他似的,另一只手覆在他手背上,“你好点了吗?刚才那么大反应,我可以当做是心疼我吗?”
聂尧臣没回答,只是盯着她看。
她过去怎么没有发现,他眼睛格外漂亮,一心一意酝酿着某种情绪的时候,像有旋涡般可以将人吸进去。
她轻轻捧他脸:“怎么不说话,傻了?”
他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呼吸贴在她颈窝,紧紧抱住她,过了很久才说:“已经到夏天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你还没有怀孕?”
赵元熙温驯地被他抱着,“上回我肺炎发烧住院,医生不是说要休养几个月吗?”
“已经够时间了。”
“那说不定,TA已经在我肚子里了,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而已。刚才我们也没做措施,不是吗?”
看看他为她放的烟花,这个不懂人情世故的男人如今无师自通,已经有了不输任何人的浪漫细胞,怕是连以前给他出主意的哥哥都要自愧不如,可他还是不合时宜的在这时候提起生孩子的事。
他们都很清楚,他想让她怀孕是为了不让她离开。
这个话题已经很久没有提起。她溺水住院之后,他大概是谨遵医嘱,怕那时怀孕不好——不止是对她的身体,从优生优育的原则来看对孩子也不好;之后他主动跟曲嘉倩解除婚约,以为这样她就不会再萌生离开他的念头,孩子似乎也就可有可无。
现在为什么又提出来?
他知道她有可能又要离开他了,而且这一回是真的,不可挽回。
所以他果然知道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聂尧臣不会说谎。可她跟在他身边四年,亲密无间,他都没有向她透露过一个字,这个秘密所涉及的人跟他的关系有多么密切,可想而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