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必再去找她。
那她主动来找他,又怎么算?
他别开眼没去看她,扯开领带,只问了一句:“你恢复上班了?”
声音沙哑,在与董事们的唇枪舌剑中应该没少费工夫。他本来就不擅与人交际,语言上的你来我往尤其吃力,因此疲累程度也是常人的无数倍,整个人都是难得一见的落拓。
元熙拧开他桌上的保温杯,倒出一杯茶来,热气袅袅,端到他面前:“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
“养生茶,放了花旗参,专门为你泡的,提神醒脑,比咖啡健康。”
他却垂下眼睫:“放着吧,我现在不想喝。”
元熙也不跟他罗嗦,端起茶杯自己喝了一口俯身过去含住他的嘴唇,将刚才这一口茶全都堵到他嘴里。
她坐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而聂尧臣窝在沙发里,她掰过他的下巴,就正好占据地利优势,为所欲为。
聂尧臣反应不及嘴唇被他堵住的刹那甚至都忘记了呼吸,只感觉到一股暖微甜的水流,从她口中到了他这里。
他睁大了眼睛,身体本能地往后仰,却避无可避反,而惹得她更加靠过来。
她衬衫领口的蝴蝶结扫过他的下巴,像春天的柳枝般轻软,不经意般从脸侧滑过去,酥酥痒痒的,很快了无痕迹。
他分神的刹那,已不知不觉将茶水咽了下去。
可元熙的嘴唇却没有立马退开,而是变本加厉地在他唇上辗转,刚才那一点甜简直让人疑心是否茶中加了蜂蜜,才有这般浓烈而黏稠的吸引力。
直到两人嘴唇都覆上一层水光,尤其聂尧臣,刚才还显苍白干涸的唇居然恢复了生机般红润。
以往他一定会揽住她的腰,趁机加深两人间的纠缠,然而今天他却一退再退,眼睛始终没有阖上,也不正眼看她,一切都是被动接受的模样,甚至在她展开手臂就要绕过他脖子抱住他的时候,用力推开了她。
两人气喘吁吁,无言地对峙着。
刚才那点旖旎火热的气氛逐渐凝固。
“你……”
聂尧臣刚准备开口打破这种凝滞的氛围,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的推开。
肖灼追着聂权冲进来,显然拦不住这位正在气头上的大叔。
聂权手里握着一沓刚打印出来的报告,被随手卷成一卷,劈头盖脸就冲聂尧臣道:“这种报告都写得什么东西,我不会承认上面的任何一个字!这次的董事会压根儿就是无效的!”
肖灼一脸惶恐:“聂、聂总……”
聂尧臣蹙眉,示意他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