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将照片都妥帖收好:“谢谢,麻烦转达小可,礼物我很喜欢。”
那幅画,她打算挂到二楼正对楼梯的墙壁上,应该比任何除祟驱邪的东西都更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翁宇帮她把画挂好之后,就跟秦飞白他们一起去吃饭了。元熙独自一个人在画前站了一会儿,看着下面署名的那一排歪歪扭扭的字出神。
楼下门上的风铃响起,有人推门进来,她下意识地说了句“欢迎光临”,回过身,却发现聂尧臣站在楼下,仰起头看她。
她这角度望下去,他四周遍布鲜花靓草,或浓艳或淡雅,挤挤挨挨、热热闹闹地簇拥着他,好像让芝兰玉树这种形容好看的男人的词儿一下子具体而生动起来。
但这种生动遮盖不了他脸上的疲倦,他被长途奔波和时差折磨,风尘仆仆,却依旧穿整洁的衬衫西服,仿佛赶来参加什么重要的开幕礼。
其实元熙没指望他今天会出现的。开这个店不是炫耀,更不是为了感激谁的恩宠,连样子都不必做。这点仪式感与其说是热闹图个吉利,不如说是对父母双亲的告慰更恰当。
她就想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女儿好好活下来了,如今回来这里是为了追查他们惨死的真相。
其他人,来不来,参不参与,她并不是很在乎。
但既然人都来了,她也不能表现得太无动于衷,拍了拍手,从楼梯走下去,看似很开心地说:“你怎么赶回来了?”
聂尧臣低头盯着她看:“我错过了什么吗?”
门庭冷落,跟他想象中那种总是喧嚣闹腾的开业式不太一样。
元熙想了想:“错过了舞狮,要不我找来再舞一遍给聂总看?”
他摇头,四下张望:“就你一个人吗?没人帮你看店?”
“刚才含琦他们都还在呢,这会儿去吃饭了,反正现在生意不多,我一个人应付得来。”她指了指门口墙面上的通告,“贴了招人的通告,很快会有人过来试工的,不用担心。”
她从小冰箱里拿一支巴黎水给他,把唯一的单人沙发让给他坐。
聂尧臣伸手摸她的脸颊,还带着巴黎水的冷冰冰的温度:“病都好了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都好了,你不是看着我退烧了才走的吗?退烧了就没事了,后面几天能吃能睡,医生赶我走我才走的。”
“我应该等你出院再走的。”
“没关系,我明白。”
实在是事态紧急,他拦得住他妈妈第一次,不一定拦得住每一次。等她出院以后,芮琼芝随时都可以找到她,随心羞辱谩骂,防不胜防。
另外他要真跟她一起揭发聂权当年所犯罪行的真相,那就必须六亲不认,他妈妈这关首先就最难过,必须把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