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一怔:“是啊,怎么了?”
“你先顾着花店的生意,公司那边可以暂时先不去。Miu姐月初又到美国,她不在的时候,你不坐班也没关系。”
“万一他找到店里来呢?”
“不会,那样就撕破脸皮了,没有必要。”
也对,聂权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是没想过上门找她麻烦,但终究对聂尧臣还是有些忌惮——今后几十年荣华富贵、养老送终都要指望这个侄子,得罪他身边的女人惹恼他,没有必要。
今天的事至少看起来是暗地里进行的。
元熙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家里人迟早会察觉的,到时你打算怎么跟他们交代?特别是等你结了婚,怎么跟曲小姐说,你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开了个店?”
他有个那么厉害的妈妈,就算曲小姐不介意,他妈也饶不了她。
聂尧臣脸上神情忽然郑重起来,拉住她的手:“那你跟我走,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离开,去哪里?”
“北京、上海、杭州……哪里都可以,或者我们找另一个有海的城市安家。你不是喜欢海吗?我们可以重新创业,也可以找其他工作。”
他这是要学他大哥孤注一掷了,放弃家族的一切,从零开始。
坦白说,在他开口的前一秒,元熙都没想过他们之间还会有这样一种可能性。
聂尧臣凡事按部就班,最讨厌的就是变化,让他离开现有的一切重新开始,跟重生一回大概没什么区别。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放下所有一走了之,但她不行,她做不到。
“创业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以你的情况,一般的工作也不好找。”
尽管他掌握最核心的前沿技术,对这个世界的规则和本质有独到见解,但千里马也需有伯乐,他面试时可能连HR那一关都过不了。
她有时同情他,并不想让生存的残酷磨灭他仅有的那点纯真和自信。有人出生就在罗马,何必还与他人抢赛道呢?
聂尧臣没有立刻反驳,沉默了片刻,才说:“你放不下你家里人的案子,对吗?”
他果然知道了。
有时基于事实的理性分析和逻辑推理比感情用事靠谱的多。
既然已经有了明确怀疑的对象,且已把火引到了聂权身上,元熙也没必要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原来你知道我家发生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