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我养了十几年,身边除了我妈妈和大哥,几乎没人赞同这个喜好。小朋友知道我养这个,都不敢来我家玩。”
所以他不敢告诉她,怕她跟过去那些小伙伴一样反应,刚才他也并不是不愿向她展示宠物,而是曾经因为展示反被看做是“怪胎”而受到孤立。
赵元熙困惑,难道他从不邀请别人到这个家里来是这个原因?之前都是她想多了吗,这个洋房其实没有什么值得遮掩的大秘密?
她还是不信,妈妈生前不会无缘无故反复提到这个花园洋房,一定有些什么联系是她还没有找到的。
她拿出手机,“这血翡翠颜色好艳丽啊,有没有那种颜色特别淡的?”
“有啊,你看这种‘恶魔白酒’,身体几乎都是白色的,眼睛也不太一样……”
他聊起守宫来可以滔滔不绝,从体色说到眼睛,从基因说到繁育规律,并不在意身旁的人是不是听得明白,或者有没有兴趣。
赵元熙之前还奇怪,作为阿斯伯格症患者,好像不大看到他沉溺于自己喜好的话题,原来兴趣点是在这里。
她趁机用手机拍下他手里的大壁虎,实则有意从不同角度将周遭的环境都拍下来。
他们一起挑了几只守宫回到二楼,原来他房间里的玻璃缸相当于放风、晒太阳的去处,时不时就会换一批小伙伴进去享受或者交/配。
“你爸妈是住在最上面那一层?”
“嗯,本来是爷爷住最上面,但后来他年纪大了,为了方便就搬到了一楼。再后来我大哥结婚,他嫌新来的保健医生和护工进进出出太烦,就主动要求去养老院住了。”
“你爷爷挺开明的,一般老人家都不愿意去养老院,觉得是被家人抛弃。”
“爷爷手里握着整个家族的财富密码,只有他抛弃家人,家人们不敢抛弃他。”聂尧臣推开三楼最大的房间,“这里就是我爸妈以前住的地方,旁边的是书房。”
空间很大,但仍然是一眼可以望到底的地方,看来并不存在“蓝胡子”的房间。
窗户朝向跟他房间的一样,一面可以看到花园,元熙听到有汽车的喇叭声,刚想探头去看,却被聂尧臣拦住。
她留意到他脸上紧绷的神色。
“谁来了吗?”
“应该是我爸。你在楼上等我一会儿,不要下楼,我很快回来。”
元熙撩开窗帘往下看,果然见聂松从车上下来。
聂尧臣为什么跟爷爷的关系出现裂痕她不知道,秦飞白还在查,但跟父亲聂松关系不好在公司内部却不是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