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来说,她留了一手已经是相当谨慎了。
聂尧臣刚才还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生气是不是显得没道理,但这种事的确不是她的错。
赵元熙见他软化,趁机卖乖:“你二叔刚才说你妈妈想见你,孩子的生日本来就是母难日,应该是陪妈妈一起过的。你生日那天要不要去跟你妈妈吃饭,之后我再给你补过?”
“用不着,我好多年没跟她一起过生日了。这几年,她连我的生日是哪天都记不清。”
不至于吧?
英叔说过,他们母子曾经关系非常亲近,聂太太对这个唯一的亲生儿子倾注了所有心血,在他童年受疾病困扰最严重的时期尚且如此,成年后怎么会生疏到连儿子生日都不记得的地步?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跟聂松感情不和?
可那也不至于影响跟儿子的关系,因为聂尧臣跟父亲的关系也不好。聂太太就他这么一个孩子,如今又公司大权在握,作为后半生的依傍,母子应该更加亲近才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不过她要是真想跟儿子见面吃饭,有很多方法,比如亲自到公司来找,还怕见不着吗?
再怎么也用不着聂权从中做传声筒——这简直就是坐实了外界对两人关系暧昧的猜测。
也难怪聂尧臣对这个二叔由一开始的信赖和仰仗,到如今积累了这么深的怨气。
他转过身来,把她抱在怀里:“你说给我补过生日,那你自己的生日呢,你打算一个人过吗?”
虽然不同年,但同月生日也已经是了不起的缘分。自从他们两个在一起,差不多每年的这一天都是一起度过的。
得知她在福利院长大,他也怀疑过,当初她是不是随口编造了生日,就是为了营造这种宿命感来捕获他的好感。
可身份证信息是不能造假的,她身份证上的生日虽然日期有点出入,但查过她出生那年的万年历就知道,当初她父母给发她上户口的时候大概是登记的农历,确实是他生日那个月。
她没有骗他。
“我可以跟朋友一起过,你忘了?我那几个朋友你应该见过的,有两个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死党,我以前生日也都是跟他们一起过的,没什么。”
他蹙眉:“那怎么能一样?”
“我认识你之前都是跟他们一起过生日。”
“你也说是认识我之前了。”他不知为什么,还是觉得心口压着重物,“你的过去我没法参与,至少现在还可以好好把握。”
最重要的是,今后还有多少次能一起过生日的机会,他们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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