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较多,常有志愿者和团体到福利院来,除了在物质上带来各种支援,也会组织各种演出来丰富孩子们的精神文化生活。福利院的老师们会给孩子们排演各种歌舞,有时也搞汇报演出,都是在这个小礼堂进行。
逢年过节,志愿者和客人比较多,需要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硕大的木质圆形桌面被一个个滚进礼堂来,拉开台下的椅子,撑起圆桌,热菜冷盘一道道端上来,礼堂就变成临时的大餐厅。
今天的晚饭就摆在礼堂里,倒不是因为客人多,而是因为有交响乐团的志愿者们,会先为孩子们来一场简易的“新年音乐会”,再跟大家一起吃饭,在礼堂比较宽敞方便。
赵元熙跟着秦飞白一路过来,想不到会有什么状况让他露出那样的表情。
刚走到礼堂门口就听到一阵悠扬琴声,深沉低回,是巴赫的大提琴组曲中的一支。
她没听过聂尧臣拉这支曲子,但就是有种奇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一进去她就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聂尧臣。
他怀里搂着大提琴,一手揉弦,一手拿着琴弓,为刚才这支曲子画上句点。
周围还有乐手,穿华丽的黑白色礼服,却只是远远抱着自己的乐器看他演奏,眼中流露出欣赏,却并不拉曲子,也不搭话,似乎跟他完全不认识。
因此孩子们也只团团围住他,小的趴着坐着围在他脚边,年龄稍大一些的几个站在他身后,也都好奇地盯着他怀里的琴。
他怎么会在这里?
聂尧臣向来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对她的了解也仅仅停留在她父母早逝,没有什么亲人这一点上,从没问过她在什么地方长大,跟谁有什么联系。
他会找到这个地方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看了公司的人事档案。
她曾故意留下过福利院的地址,以防万一哪天她又故意拿乔,而他心血来潮要找她,说不定追根溯源能找到这里来。
那样或许证明她在他心里还有一点地位。
但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时点,因为她这些天并没有要躲他的意思。
“我刚看到他也吓了一跳。”秦飞白在她身旁说,“应该不是你叫他来的吧?”
但聂尧臣肯定是为了她才找到这儿来的。
元熙摇摇头,正好看到有个脑瘫的孩子伸出手抓住了大提琴的琴弓,连忙上前,温和地制止:“轩轩乖,这个不可以乱动。”
他的琴价值三十五万,换一把琴弓就要上千,不是孩子们可以随便玩随便摸的东西。
聂尧臣却说没关系,“难得他喜欢。想不想自己试试,让它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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