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明天还要上班。
滑溜溜的睡裙早不知跑哪去了,黑暗中她几乎再也没看到过。
它的使命算是完成了吗?
元熙摸索着,摸到他的手掌。前一刻他还与她十指紧扣,汗水沁入彼此的肌理,然后才慢慢松开。
他来者不拒,重新抓住她的手指。
可能就是这么一点温柔的力量,促使她把心一横——
“我们结婚吧?”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场伏击。
指尖温柔的力道蓦然一紧。
聂尧臣没有马上回答。
这甚至不是一个问题,也不能叫做请求。
Proposal,求婚,也有建议的涵义,那不如就当做是建议。
她已经是选在他最放松,最脆弱,最不设防的时候才提出这个建议,与其说用心良苦,不如说是心怀侥幸。
周遭的黑暗放大了人的听觉,真是连跟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她等着他的答案,等着他那种年轻锐利的男人声音带着一点金属质感落地。
聂尧臣很久都没有说话,她以为他困得睡着了,刚想转过身,就听到他说:“不行。”
短短两个字,也算掷地有声。
元熙没再吭声,就像买彩票,没有中奖,也不会去追问为什么。
她太累了,合上眼就进入酣甜梦乡。
…
早晨起床的时候,聂尧臣从床尾地板上捞起那条鲛绡般薄而滑的睡裙,裙子的主人早已不在床边。
早餐异常丰盛,元熙从厨房出来,把热好的牛奶摆在他面前。
她换回了宽大休闲的家居服,昨晚的“美人鱼”就像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聂尧臣坐下吃饭。
元熙把麦片舀出来,又悉心加入酸奶块,才冲入热牛奶。盘子里的吐司片窝了一颗蛋,撒上火腿粒,被烤到两面金黄,就是碳水和蛋白质兼顾的营养早餐。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喝碗粥就够了。”
他不太明白,昨晚的牛排都是外卖搞定的,为什么今天一大清早又大费周章地做早饭。
她厨房油壶里的油刻度没有丝毫变化,上回他来看到就是这么多,这回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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