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这种可能。
左秋棠思虑再三,时间有点长了,再犹豫未免惹人起疑,她揭开身上的隐身衣,霍然将门打开。
“宋大哥久等了。”
江湖人士不拘小节,曲漾跟着进来,左秋棠笑道:“宋大哥坐,时间仓促,我还没来得及备茶。”
“你我性命之交,不必拘泥于凡俗礼俗。我此次过来,主要是为感谢左姑娘之前的出手相助,这是谢礼。”
“这怎么好意思,秋棠只是举手之劳。”左秋棠推辞着说,摆了摆手。
曲漾将一直拿在手里的锦盒放至桌面,左秋棠不住地猜测,里边究竟是什么,便听曲漾微笑道:“这一上午的传闻,想必左姑娘已然知晓了。”
“嗯,”左秋棠点了点头,并膝乖巧坐着玩手指,不明白曲漾为何如此说,“计锋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杀了他,引起的波动自然不小。何况在世人看来,实在有些不可思议,等过些时候,风波过去便好了。”
曲漾叹了口气道:“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左姑娘也知道,人心叵测,得知了宋家傀儡拥有这般可怖的御敌之能,怕是各类企图强抢的小贼都要日日夜夜惦记着。”
老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左秋棠伸手凑至唇前,掩饰嘴角的僵硬。
这是在说她吧?
这就是在说她吧?
对于她的不自然,曲漾好像浑然未觉,接着道:“敌人隐在暗中,数量不知几何,甚至有可能一些平素笑面迎人的都在暗地里打着见不得光的鬼主意。”
左秋棠:“……”
你别说了好吗?
她有点怀疑,曲漾在指桑骂槐了,但对方眼眸清澈,信任纯然的神情不似作假。
0641叉腰:“无耻老贼,自信点!说得就是你!”
曲漾的视线掠过肉眼无法捕捉的隐身衣,止住了当贼骂贼的话头,话题又扯回了原位:“左姑娘知道,如今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是把我宋家架在了火上烤。而如今,以我的内力要驾驭好这傀儡很艰难。”
他认真地盯着左秋棠,面上一派认真:“左姑娘是救了我宋家的恩人,背后还有问书阁这座靠山,而且不日将北上赶往武道大会,寻常人动不得。”
白皙骨感的手指一动,搭在了锦盒的边缘,曲漾微笑道:“这傀儡便赠予左姑娘罢。”
“哐当。”
左秋棠落下的胳膊撞到桌角,剧烈的痛感席卷而来,她却无暇顾及,只是震惊得无以复加,情绪复杂得相是打翻了人间五味坛。
她心心念念的傀儡,正要谋夺的傀儡,作为宋家传家宝的傀儡,当世仅有此一个的傀儡……
就这样,归她了?
原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周章,结果就这样轻易地被人递到了跟前,左秋棠久久地注视着曲漾坦然微笑的俊颜,心底居然难得地涌上了一丝羞愧。
“可这是你宋家的宝物,我只是尽我所能注入了一些内力而已,当不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