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快押到门口了,曲漾撤了一步,以免阻挡他们前行。
他朝常云天笑了一下,问道:“我能和他说两句吗?”
常云天依旧是沉默寡言的样子,点了点头没说话。
郁泽看着逐渐凑近的俊颜,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摁进了水里,死死压着脑袋,惊恐得喘不过气来。
与其被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接近,听他说那几句催命的话,还不如在众目睽睽下被常云天等人押走。
“你想说什么?”郁泽强作镇定,声线嘶哑难听。
曲漾薄唇微启,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我父母被辞退,是郁家动的手吧?”
这几天叶家父母一早便焦急地出门,偏偏在家的时候还装作无事发生,只有曲漾进了卧室,关了房门,才满面愁容地小声谈话。
这是原剧情所没有出现的,还发生在郁泽抑郁症之后,给叶家父母造成这一困扰的是谁,显而易见。
听到这话,郁泽仿佛又找到了些因着家世优渥,在其他人面前牢牢掌握主动权的感觉,直面曲漾的恐惧消退了些,他笑里带着狰狞。
“对,是郁家做的,但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想到资料里叶家的情况,郁泽笑得更为猖狂了。
曲漾似笑非笑看着他,忽然问:“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他们都是普通工人,收入勉强能在这个城市维持温饱,我现在跟你横,以后还不是要向生活妥协,只能喝西北风,灰溜溜退学?”
“而你还是太过善良,就应该依着郁家以往的作风,让他们发生点意外事故,好一辈子瘫在病床上。”
“是么?”
艳阳天里,郁泽却陡然出了一额头的冷汗,曲漾所说竟然和他想的一致。
见了鬼的一致。
他的心思都在对方眼下无所遁形。
郁泽倏然笑不出来了,而曲漾唇角微勾,伸手散漫地拍了拍他的脸,语气带着瘆人的冷意:“你是不是忘了,那天我告诫你什么了?”
没人阻止你喜欢那些,但在那之前,你总得做好承担代价的准备。
话音落地,曲漾面色如常地收手,侧头看向常云天:“耽误您时间了。”
常云天摆摆手,押着人走了。
几道人影很快消失在楼梯口,龚明好奇道:“你刚才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突然那副死人脸表情?”
曲漾摇头轻笑:“也没说什么,就是问问他病情怎么样。”
“嗤,那是他活该。”
“走吧,回去上课,明天就期中考了。”
……
这天曲漾回到家,到了饭点,电视的响动、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声没有如往常一样,隔着房门隐隐约约传到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