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把人往上托了把,放在客厅的吧台上坐着,他双手撑在季夏两侧,出声时嗓音哑得厉害:“喻景,你要吓死我。”
季夏垂下眼睫看他:“对不起,我就是…想见见你,看你怎么样了。”
傅沉敛着眉眼看他,心脏却激动兴奋地剧烈跳动,他做这么危险的事只是为了看他一眼,他手指兴奋得微微颤抖,几乎要抑制不住。
傅沉闭上眼睛,把所有情绪压下,只轻轻道:“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季夏点了点头:“嗯。”
他仔细看了看傅沉,对方脸色白得厉害,他抬手搭上傅沉额头:“你烧退……怎么这么烫。”
季夏从吧台上跳下去倒水:“柯离把退烧药放哪去了,你烧这么高,要不要去医院打个点滴?”
傅沉注视着季夏跑来跑去的身影,一步步地靠近。他身体什么样他最清楚,只能硬捱过去,根本不是发烧,怎么样都没用。
季夏刚倒完水转头,发现已经被傅沉堵在桌角。
傅沉靠在他颈窝:“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嗯?”
季夏被这一声暗哑的嗯,嗯得心都软了,喜欢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季夏抿了抿嘴巴:“因为我是您粉丝,很担心您。”
傅沉低哑着声:“这么喜欢我?”
隐秘的心事被间接戳破,水杯一下子掉在地上,季夏手无足措的开口:“啊……那个,我是你忠实粉丝,当然……”
“…喜欢你。”
轻如蚊蚋的声音小得季夏自己都听不到。
他扶着傅沉把人往后推:“你快去休息,我去给你叫医生。”
疼痛和高温一起袭过来,傅沉眼前的视野又开始变得昏暗,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他轻轻抱了季夏的腰一把,微闭上眼:“叫柯离来就行了,不用叫医生。”
季夏还是想把傅沉带去医院看看,但又不确定他的病到底想不想让别人知道,只好答应:“好,我先扶你回床上躺着。”
傅沉好像意识已经开始昏沉,季夏费尽力气把人推上床,盖好被子时,他已经紧闭着眼陷入昏迷。
季夏出了卧室给柯离打电话,进去时顺带倒了杯水放在傅沉床头。
橘调的床头灯亮着,季夏弯腰看见一本打开的速写本,绘画风格有些眼熟,但更眼熟的是本子上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季夏飞快看了傅沉一眼,他正陷在松软的枕头里,笔直的眼睫搭在眼睑上熟睡。
季夏站在旁边看了半响,这张画像是只猫爪子勾他得心肝肺都发痒,一种不可思议的念头在他心里迅速生根发芽。
也许素描是傅沉的爱好,他只是碰巧被画上去了呢,可是、可是万一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