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暄一怔:“什么羊?”
“数羊,数的羊都跑了, 我就睡不着了。”她振振有词。
何长暄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夜里还有些凉,他坐起身将她拉到榻上坐下,手小心翼翼地环住她的肩,见她的神情没什么变化才松了口气。
“是你把我的羊吓跑的,”荀欢义正言辞道, “所以你要哄我睡觉。”
何长暄拿她没办法,只好又哄着她去了里间,点了两根蜡烛,等她躺进去了,他才坐在床沿问:“想听什么?”
荀欢仔细想了想,也没想出来什么,于是便让他随便说说。
何长暄沉默片刻,低声道:“说说齐国如何?”
说到这个她来了兴趣,兴致勃勃道:“我喜欢没有柳树的齐国!再过几年我就隐姓埋名到齐国定居,嗯……做一个酒肆的老板娘好了,每日收银子。”
她畅想了一会儿,觉得此计甚是可行,边卖酒边喝酒,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好的?
“齐国甚少有女子抛头露面。”何长暄无情地打断她的异想天开。
荀欢奇怪地看着他:“那我就做第一个呀。”
何长暄一时无言。
差点忘了,她可不是寻常的女子,若是她去了齐国,说不定真的可以改变。
“你快些讲,讲了我好睡觉,”荀欢见他一直沉默,不满地催促道,“你说的话还没我多呢!”
何长暄顿了下,终于开口:“齐国的都城叫玉州,盛产丝织、玉器和瓷器,齐越两国经常互通有无,越国有一半的丝织、玉器和瓷器产自越国……”
“停!”
荀欢听得一阵头大:“这些我都知道,你说点有趣的呀。”
他淡定地瞥她一眼:“若是讲奇闻异事,你怎么睡?”
荀欢一想也是,但是这么枯燥的谁喜欢听呢,而且她的本意又不是睡觉,而是折磨他,谁让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她得理不饶人:“我不管,你讲点有趣的,这样吧,我来问你。”
何长暄看她一眼,纵容道:“好,你问吧。”
她仔细思考一番,想起他上次说的那个流落民间的皇子,于是好奇的问:“那个皇子几岁的时候被迎回皇宫的?”
何长暄顿了下才回答:“听说是十岁。”
“唔,已经长大了呀,那学习岂不是很吃力,”荀欢惋惜道,“怎么比得过别的皇子?”
他难得地附和道:“是啊,很难……”
“听说齐国还没有太子呢,也不知道老皇帝怎么想的,”荀欢摇摇头,“就不怕他们自相残杀么?”
何长暄思绪飘远,并未说话。
“算了,不说他了,”荀欢又叹息一声,“对了,你怎么对齐国的事情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