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府中里里外外他都检查过了,一丝酒味也闻不见。正想着,荀欢哼了一声:“倒是便宜了长安里的勋贵,这么容易便喝了我珍藏的好酒,不过我也不算亏。”
正想喊春时,没想到春时恰好推门进来了,瞧着行色匆匆的,荀欢率先开口:“这个月各家酒肆赚了多少银子了?”
公主很少会过问酒肆之事,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春时时时刻刻都上着心,闻言很快说出一个数字,又拿出上个月的数字作对比,高了三倍不止。
荀欢满意点头,她的酒果然是最好的。
春时却没走,很快说道:“公主,方才酒肆来了人,说是请您过去看看。”
看酒肆?荀欢一愣,虽然阿兄把各家酒肆都交给她打理了,但是她出宫后确实没太在意酒肆,想必是酒肆的管家们迟迟见不到人,六神无主,这才来催。
可是她最近并不能出门,她哼哼两声,无所谓道:“那就让常鹤去吧。”
何长暄扬眉。
等春时走了,荀欢笑眯眯地开口:“没想到吧,全长安的酒肆都是我的。”
何长暄确实不知道,闻言很快开口夸赞她:“公主很有经商头脑。”
一看就是敷衍,荀欢哼了声,又叮嘱他:“快去快回。”
用了膳,何长暄很快便出了府。
荀欢站在闺房中目送他走远,等瞧不见他了,她一蹦三尺高,从角落中翻出昨日阿娘送的书,小心地解开红布。
她抽出第二本,珍惜地摸了摸,这本书瞧着平平无奇的,实则写的是崔莺莺和张生的故事。
这是极其难寻的禁书《西厢记》。
荀欢难掩激动,歪坐在贵妃榻上细细地读。
她倒要看看,这书到底有多不能见人。
太阳高悬,又慢慢西斜,余热未尽时,何长暄踩着不复娇艳的桃花花瓣推门而入。
他的动静不算小,可是室内并没有声音,她睡了?
想到这里,他放轻步调,慢慢往里走,穿过几个屏风,他瞧见了捧着书的荀欢。
她坐的随意,水红色襦裙曳了地,像窗外流动着的绚烂云霞落入凡尘,在她脚下蜿蜒。
何长暄意动,停下脚步抬眸望向她。
她捧着书,一双妙目专注又清亮,侧脸秀美,嫣红唇瓣其间,比起明媚桃花也不遑多让。
人面桃花相映红,形容的明明是她。
他轻声走过去,荀欢依然没有察觉,聚精会神地盯着书卷,很快翻了一页。
何长暄挑眉,终于对她手中的书起了兴趣,他扫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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