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她神府内渐渐平静,呼吸均匀,已是酣然入睡。
只是她睡着了,还格外贪恋他身上的冷气,嘴微张着,时而伸出舌头碰一碰,那一块冰都快被她舔化了。
陆执是单水灵根,元婴后又进化出特种冰灵根。
却第一次在自己身上用此法术。
虽然不痛不痒,却也舒服不到哪儿去。
陆执深目紧闭,欲要解除法术,胸前那颗毛脑袋忽然动了下。
他便又放弃了。
灵台深处的深渊之内传来桀桀笑声:“堂堂陵山君,第一剑修!居然为个女人迷恋至此,难怪青鸾剑宗人去山空,都是活该!活该!”
这声音比乌鸦叫还难听,陆执皱了皱眉,并不理会。
“你看你,为了她搞成什么样?就为了让她舒服点,居然把自己冻成个冰人!哈哈哈简直太可笑了!”
“你这么软弱,迟早被我占据,或者被这个死女人杀掉。”
“不如趁她睡着,杀了她吧,我保证,她不会有一丝痛苦……”
那声音带着蛊惑,刻意放柔了声音,好似催眠一般,以为如此便能让他心神涣散。
陆执心中十分不屑。
血魔咒被宁窈压制得死死的,它自然仇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也只有在宁窈睡着,他又神思不定的时候,血魔咒才敢出来作乱,等她醒了,它缩得比谁都怂。
陆执心下稍觉得意,抬手轻轻抚过她的头发,唇角忍不住翘起。
他不需要睡眠,此刻长夜安宁,他竟感觉比入定还要惬意。
……
翌日一大早,宁窈被小七叫醒。
她昨夜睡眠质量极好,一个梦都没做,就是记忆断断续续,从酒楼离开后就像断了片。
“殿下定是喝多了。”小七心疼地帮她揉头。
宁窈感觉不对。
她昨天一整天都邪火中烧,状态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就连在酒桌上都偶尔断片。
昨晚她被陆执带回客栈,似乎还去见了某个人,如果没记错,应该是个慈祥的老中医。
那老中医态度很好,就是话多了点,有点讨嫌。
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就不记得了,连怎么回的房间都忘了。
但她确定跟陆执有关,只有他有能力帮她摆脱困境,昨天似乎……他还给她吃了颗药丸。
“陆公子呢?嘶……”她一开口,舌头刺得一疼。
小七帮她看了眼,忽然惊慌:“殿下舌尖怎么破了?等一等,小七去拿疮药。”
她飞奔出门,却在门口见到陆公子。
他简单地着了件素锦天青色长袍,面容淡而仙邈,如月下冷竹,还是一贯的清冷漂亮,只是面色比前几日更苍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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