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让他想要破坏,想要杀戮,是一种毁灭性的冲动。
与其说是在忍受痛苦,不如说是跟这种接近原始的欲.望抗衡。有时候陆执觉得,就算毁灭了这个世界也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是旁边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公主,她这么娇气,手上划一道口子都能痛晕,要让她死,她做了鬼也会天天哭吧?
想到那个画面,陆执忽然很想笑。
他早注意到宁窈探头探脑的举动,拖着调子懒洋洋开口:“有话快说。”
这是他自己问的。宁窈就说了:“十五是在你那儿吧,他还好吗?”
祖宗开了口:“死了。”
哦,那就是还活着。
宁窈:“那我能见见他不?”
陆执冷哼一声,语气充满不屑:“死了的人你说见就见?你当我阎王爷?”
宁窈:怎么你不是阎王爷吗?
陆黛玉脾气又上来了,宁窈想着,求人办事得给点好处,她索性伸出手,抓住陆执的手贴自己脸上。
嘶——真的好冰!
他冒着寒气的手忽然贴上她软乎乎的小脸,陆执眼眸微暗,皱了皱眉,感觉在这一瞬间血魔咒都安静下来,那种可怕的冲动在渐渐平息。
“我都给你暖手了,可以让我见他了吧。”
她这副既怂又大胆的模样很像只跃跃欲试的兔子,睫毛抖啊抖的,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头发上还翘起一撮呆毛,表情讨好又委屈。
倒是惹人发笑。
陆执唇角下压,脸上情绪不明,他淡淡地问:“我要是说不可以呢?”
是不是她就要撤回手?
宁窈:又懂了,他说不可以,那就是可以。
于是她乖巧笑着,一动不动任由他的手贴着,还用力按住,像是生怕他会跑掉。
两只手时而换换位置,贴在他脖子上,像是要把他冰冷的地方都暖透。
陆执忽然像被挑动了某根神经,脑子里一突一突地跳,让他有些烦躁,却不是这几日里想要杀人的那种烦躁。
想不通是什么原因,但陆执很清楚地知道宁窈是始作俑者,她就是那只在自己脑子里大肆蹦跶的笨兔子,把她宰了也是个办法。
陆执目光幽深,仿佛一汪冰冷而且深不见的的寒潭,血魔咒的发作还没彻底平息,瞳仁浮着一层诡异的血红,让他看起来清冷又妖异。
他的手缓缓挪到宁窈脖子上,感觉到她的脉搏贴着他掌心跳动,平缓而规律,她的锁骨就在他手下面,两根细瘦的骨头,精致又脆弱。
啧,不知她平时吃那么多,肉都到哪里去了。
小兔子浑然不知危险的靠近,她一双杏子眼黑白分明,无辜而纯真地看着他。
……没劲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