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汉的面色愈发轻松,随即伸出枯黄的胳膊,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虚弱的声音透着丝丝哀求:“大、大山,我、我不行了,再求你最、最后一件事……”
“爹,您别说求,只要是您交代的事,我一定会办到!”秦山哽咽道,两眼红的不像话。
林老汉松了口气,目光落在了老伴儿身上。
周老太意识到他想说什么,缓缓摇头:“老头子,我能照顾好自己,你放宽心吧。”
林老汉虚弱道:“老婆子,到了这把岁数,就、就别逞能了。”
说罢,他对秦山说道:“我这一走,最放心不下的是、是你娘,她这把年纪做、做不动活儿了,你多顾着,咳咳……”
话没说完,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很快青白的脸上涌上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看着老爷子咳的喘不上气,随时可能过去的样子,所有人的揪成了一团,神情愈发哀切。
“老头子,别说了,你别说了……”周老太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先前压抑的悲伤如洪水般汹涌而出。
林秋娘更是哭的说不出话来,紧紧握住父亲的手,生怕一放开就再也握不上了。
“爹,我听您的,您老别急,先歇一下。”秦山手足无措的安抚着老爷子,想帮他拍拍背缓解一下,却是无从下手。
“咳、咳咳……没事,你听我把话说完……”林老汉竭力睁开眼睛,眼神流露着哀求:“照、照顾好你娘啊……”
秦山喉咙一堵,重重点头:“爹,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把娘当作亲娘孝敬,您老放心罢!”
“好,好,好啊!”林老汉长长地舒了口气,目光眷念的看了看老伴儿,又看了看满屋的儿孙,在一片痛哭声中,安详的阖上了眼睛。
“老头子!”周老太扑到老伴儿的身上,摇着他渐渐冰凉的身子。
“明月,快!”秦笑笑手一抖,急忙让明月给老爷子把脉。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明月收回手,神情沉重的对秦笑笑摇了摇头。
“爹啊——”林秋娘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痛呼一声晕了过去,又在明月掐紧人中后苏醒过来。她看着已经离去的老父亲说不出话来,眼泪不停的流淌。
秦笑笑和秦山一左一右的安慰她,可是失去至亲的痛苦,又怎是三言两语能够盖过去的。
但凡有点家底的人家,都会提前准备好棺木寿衣等物,林老汉和周老太也不例外,他们几年前就买了木料,请木匠上门做好了棺木,寿衣等也买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