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今上给阿鲤封了个官,他拖延了大半个月不肯去,今早让我撵去了。”护国公主接见了秦笑笑,略显无奈的道出了儿子的去向:“你们常通书信,我以为你知道了。”
秦笑笑能想象到他不情不愿的样子,乐不可支道:“鲤哥哥不喜做官,突然被封了官职,心里指不定怎么烦呢,依他的性子不会‘婆婆妈妈’的同我说这些。”
护国公主也笑了,对面前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姑娘意味深长的说道:“还是你了解他,难怪有什么事他更愿意对你说。”
秦笑笑莫名有些心虚,桌子下的手不自觉收紧:“大概是我们俩一起长大,年纪也相仿更能说到一起去罢。”
护国公主摸了摸她的头,神情愈发捉摸不透:“现在你们这样要好,以后各自成家了,恐怕就没有心力维系这份情谊,倒是教人伤感。”
秦笑笑心头一跳,怀疑公主殿下知道了什么,遂谨慎的说道:“路途尚有岔道,知己亦有别时,不如顺其自然。”
护国公主叹了口气,罕见的透着一丝忧愁:“阿鲤看着冷情,实则重情。他长这么大,你是他结交的第一个朋友,恐怕他心里也只承认你这一个朋友。他至今没有成家的念头,待一年半载后你成家了,就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唉,若是你们俩能……”
似是察觉到这番话不妥,她突然止住话头,冲秦笑笑笑了笑。
秦笑笑却被她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惊到了,胸口像是揣了几十只兔子蹦跳个没完。好不容易找了神思,她笑道:“殿下说笑了,鲤哥哥的身份非同寻常,岂是我一个乡下丫头能高攀的。”
她不觉得自己配不上景珩,在考虑要不要接受景珩的心意,同他皆为夫妇时,她压根没考虑过两人家世悬殊这个问题。
但是家世悬殊真实存在,避无可避,她自嘲配不上景珩,是想知道护国公主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如果护国公主不屑她做一家人,她肯定要早做打算。
“相比家世,我更看重人品。”护国公主眸光微闪,伸出保养得宜的手握住了秦笑笑的:“若非喜欢你,信重你的秉性,我又岂会有这样的念头?”
这番话丝毫没有遮掩,完全表明了她的态度:“阿里性子别扭,一般人谁受得了他的坏脾气?也就你才会待他赤诚。抛去家世不提,是他配不上你。”
秦笑笑呆住了,她一直知道护国公主是个不拘小格的人,却没想到她能说出鲤哥哥配不上自己的话。而且依她的身份,也没必要做表面工夫蒙自己。
“殿下,鲤哥哥很好,这些年他照顾我居多。”既然话说开了,秦笑笑也没有遮遮掩掩:“若非鲤哥哥他……我大概会一直把他当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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