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柯分析的头头是道,景珩勉强信了他的话。略微思索后,面上浮现出一丝纠结之色:“依你看,何解?”
李柯也是个半桶水,硬着头皮想了想,猛一拍大腿说道:“她要看夫妻失和而酿成的刑案,你大可以找来给她,再附上你的一番见解,让她知道你绝非那等负心人!”
景珩凝神细思,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看向李柯的眼神愈发温和。就在李柯暗自窃喜之时,他突然绷着脸说道:“本公子仅是好奇一问,你休要多想。”
李柯嘴角抽了抽,很想甩他一对白眼,嘴上却说道:“对对对,您没有未婚妻,自然不关您的事。”
景珩胸口一闷,忍了忍才没把这个说话不顺耳的家伙轰出去。
李柯一走,景珩专门去了趟皇宫,向元和帝讨了手谕,带人匆匆去了刑部。他虽然是护国公主之子,但是身上并无官职,无法到刑部重地查找案宗。
有了元和帝的手谕,他不仅能让刑部的人代为查找,还能将案宗誊抄一份带出来。
过了十多天,天元朝建朝百余年来发生的夫妻失和而造成的大案重案,几乎全部送到了景珩的案桌。
让他匪夷所思的是,这些大案重案的犯案者,竟多数是女子。
问及原因,负责统计案宗的刑部官员说民间夫杀妻不一定比妻杀夫少,概因妻子久居婆家,与娘家往来不多,若是被丈夫谋杀再悄悄掩埋,娘家很久之后才会发现人不见了。
那时,丈夫一句妻子卷了银钱与野男人私奔了,便能轻易将妻子的下落掩盖了。
就算女子的娘家人有所怀疑也找不到证据,还要担上女子不忠不洁的恶名,被街坊四邻唾弃侮辱,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如此一来,记录在案的妻杀夫就显得多了。因为体力上的差距,妻子杀死丈夫不是件容易的事,过程越复杂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万一成功了,她的婆家人不会善罢甘休,更不会帮她遮掩,因此很容易就查出来了。而她们豁出一切要杀了丈夫,大多是遭到了丈夫和婆家的虐待。
有一小部分人更是豁出去了,直接弄死婆家所有人甚至是亲生子女,酿成轰动一时的灭门惨案。
堆在景珩案桌上的一百多宗大案,几乎都是这种。
花了五天时间,景珩才把所有的卷宗看完。从翻到第一个到看完最后一个,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心头也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的压住了。
直到这时,他似乎明白了秦笑笑的用意,提笔在每个案宗的空白处写下了心中所想。写完后,他亲手将两尺多厚的卷宗放入箱子里,让石头快马加鞭的送去了青山村。
眼下是五月中旬了,天气一天比一天燥热。田地和枣园都需要人手,这几天秦笑笑放下了书籍,同家人们忙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