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发现刚刚的语气重了一些,忙换回嘻笑:“你要是和赵梧恒在一起,不就是我嫂子了嘛!不过,你跟许允在一起,也是我嫂子!所以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嫂子嘛!”
顾思嘉起身收拾书包。
郭云川委屈巴巴道:“嫂子,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啊,我都把这么个惊天大秘密告诉你了哎!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思嘉随口问道:“所以你和赵梧恒同父异母还是同母异父?或者说,是一个跟妈妈姓,一个跟爸爸姓?”
“同父同母,离异家庭。”
顾思嘉拿重难点的手一顿,不过很快就自如地继续将重难点装进书包。
说起来,她真希望她自己的爸爸妈妈是离婚了,而不是妈妈不在了。
郭云川叹了一口气,陷入回忆中:“我爸妈离婚晚,所以我是和赵梧恒一起长大的。从小到大,他都是外人眼中体贴入微、温柔纯善的好哥哥,包括我们的父母也都这么认为。”
郭云川的语气成功令顾思嘉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聆听他的叙说。
郭云川:“打从我有记忆以来,赵梧恒就是我的噩梦。他一次又一次地在人后抓着我的头往墙上撞,掐着我的脖子令我喘不过气来,用脚丫子踹我的脸,这类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说起这些,郭云川眼中隐有泪光:“我不止一次朝父母朝大人求救,但是他们一致觉得是我撒谎成性,包括我头上的淤青,他们都相信赵梧恒口中‘弟弟贪玩摔跤’的说法。”
郭云川:“我没有办法对你描述细节,我怕我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哭了,这就太丢人了。总之,那十年,我过得如履薄冰,不断地忍受着他的欺压,不断地挨揍,不断地看着他在大人面前天衣无缝地扮演乖巧懂事的好哥哥。”
顾思嘉完全可以体会到这种感觉。
不是郭云川的感觉,是赵梧恒的感觉。
当亲戚来家里都是只给弟弟带东西,当不断有人来逗弄你——“啊,你弟弟出生了,你爸妈以后就不要你咯”,当所有亲人家人的疼爱与关注都只倾注到新生的弟弟身上,幼年的顾思嘉也曾经萌生过想要掐死弟弟的恶念。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已经越来越能扮演好一个局外人的角色,将圆满尽量留给这个没有她会显得更加美满的家庭。
但显然,赵梧恒放大了这种恶念。
而承受着哥哥日复一日的蓄意报复的郭云川,无疑拥有的是一个充满噩梦的童年。
顾思嘉思忖许久,缓缓道:“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说这话……”
毕竟,她不曾受过他所承受的那些苦难。
顾思嘉:“其实,我建议你和赵梧恒好好沟通一下。确实,他很混蛋,他对你的那番所作所为,绝对不是一句对不起所能涵盖的。”
顾思嘉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着郭云川,继续说:“但是父母家人同样存在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恰恰就是他们不恰当的行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