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花的茸毛种子全都落进了地,陆秧秧终于想起她今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她抓紧时间赶去了薛盈的竹楼。
竹楼前的空地上,被她扔到地上的那个装着制药手记的袋子还在原处。
她赶紧把它拎了起来,拍拍上面的灰,装作从未随意将其丢弃过。
接着,她悄声向着竹楼里望了望,见薛盈卧房的竹门紧闭,知道她还在睡觉,她马上招呼晏鹭词过来,两人合力把十桶草药在竹楼外的空地上排排放好,又搬来了切药用的桌椅刀具,最后对照着药物,把对应的制药手记一本本摊到桶前。
这些做完,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接下来的剁药切药煮药,就全是晏鹭词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陆秧秧全身轻松,见晏鹭词已经乖乖地开始剁第一种草药
去翻另一本手记,边看边念念有词:不能碰水。碰水后虽无伤药性,但药根茎会发出恶臭,气味奇臭无比
陆秧秧看完这两行就觉得不妙。
以她对自己的了解,手记上越是这样写,她就越会忍不住想试试看。
果然,在数次努力转移注意力失败后,陆秧秧还是拿瓢装了水,浇到了药的根茎上。
根茎刚被水浸湿,一股牛粪味直冲而上!
陆秧秧提前做好了准备,一闻到味道就屏息往后退,没怎么被熏到,但坐在旁边的晏鹭词却没能逃过,被臭味呛得直打喷嚏。
陆秧秧悄悄吐了下舌头,甩袖子溜开,置身事外。
但晏鹭词的喷嚏却一直没停,剁两下药,就忍不住要打一个喷嚏,脑袋不停地向前颠,撸起来的袖子一个劲儿地往下滑,用木簪子束在发顶的头发也掉下来了好几缕,往他的脸边和眼前挡。
他的手指脏了,只能用桡骨费劲地拨开头发、拉上袖子,结果最后脸颊还沾到了药泥,变得脏兮兮。
陆秧秧见状,很是好心地走到了他的身后,弯下身子帮他将袖子一节节挽起,又把他脸颊边的碎发往他的耳朵后面别。
这时,陆秧秧心里动了动,起了坏主意。
她非常故意地在给他别头发时,用指尖在他的耳廓轻轻滑了一圈。
当她手指离开时,男孩切药的手还落下得平平稳稳,白皙的耳朵却已经染满了漂亮的粉色。
这一刻,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了不少。
陆秧秧自己做的怪,自己却也跟着不好意思了。
看到她刚刚别到晏鹭词耳后的头发再次滑落,她清了清嗓子,直接摘掉了晏鹭词发顶的木簪:我帮你重新束一下头发,你手别停,继续切药。
陆秧秧在长乐宫时便已经玩过晏鹭词的头发了。
他的头发又顺又滑,都不用梳子,手指抓两下都能梳理得极好。
她很快就在她的头发上玩得不亦乐乎,过了好久才舍得将这匹青丝绾起。
然后,她抬起木簪,正要往头发里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