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难道自己是晕了?这可太丢人了吧……
翌日,李攸宁睁开眼从床上醒来。砸了咂嘴,估么着这种断片似的感觉竟然有些熟悉。她发现自己正趴在一铺着茶白底色被褥的床上,这素净的装饰和残留的香气让她感觉到十分熟悉。
她勾了勾手指,感觉之间有什么东西丝丝缕缕的纠结在一起,千回百转的缠绕着束缚着,像是无数细韧的丝。李攸宁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团揉的乱糟糟的长发,看发丝的一端,还留着新鲜完整的根部,不像是自然脱落的样子。
李攸宁双眼一眯,突然感觉自己的头皮处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有人……
她惊觉坐起,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了曲云清的床上,而此时端坐屋内的正是凝神练笔的曲云清。
只见他跪坐于书案之前,持笔的姿态端雅挺直,酝势稳健,看起来是凝神聚气,心神合一。
李攸宁心想:自己昨天不是刚‘得罪’了他,然后回去了么……
怎么一觉醒来,他会如此心平气和的在自己身边练字?
不对,好像之后她确实回来了,只是之后的事情怎么不记得了?还有自己手上的这一把头发又是怎么回事?看着颜色粗细,也分不出是谁的……却出现在曲云清的床榻上,难不成是曲云清脱发?
正所谓发为血之余,肾其华在发……曲云清的床榻上随手一撸就有这么多头发,难不成是肾亏了?可两人一年未见,不应该啊……
“你既然醒了,为何不起?”
听这声音,貌似平静,可仔细一品,又觉得像是在刻意压制着心中火气。
李攸宁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突然感觉有种行船又遇顶头风的不良预感。
“我昨夜怎会宿在此处?”李攸宁硬着头皮开口,因为她实在是很想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曲云清闻言转过头朝她投来一瞥十分古怪的目光。他站起身,朝这方走来。李攸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对方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可自己明明记得,昨日虽然荒唐,可到了后来见曲云清落泪,自己便不曾继续强迫,前后无非就是……按理来说不可能会伤到他。
就在自己胡思乱想的当口,曲云清已然靠得近了。只见对方目光如炬,带着审视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昨夜的事你忘了?”
李攸宁被他的目光一照,不知道怎么回事,感到一阵心虚。
“我只记得自己好像又回来了,之后发生了什么?确实是不记得了。”
见对方眼中露出茫然,曲云清目光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