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徒弟一派油盐不进, 玄阳子气的跳脚:“哪有像你这样理直气壮断人根基的?”
君沐言:“不过是废了一只手, 算什么断了根基。右手废了,若是吃得苦左手照样使剑。”
“现在是哪只手使剑的问题吗?现在他们云翠山上上下下都成了孤魂野鬼, 这笔账你说要找谁来算?”
他冷冷一笑:“这些人各个学艺不精,这么些年来不过是靠近水楼台,一直攀附我们万法宗才勉强得了一席之地, 暗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缺德事,如今死光了倒也清净。”
玄阳子听闻如此凉薄的话语从自己最为看重的徒弟口中说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荒唐!简直荒唐!云翠山虽然于宗门世家之中地位不显,却好歹依附于我万法宗,彼此本该是同气连枝。如今却出了这档子事,你竟然还说这种风凉话!”
他气的朝对方伸手一指,忍不住厉声喝斥:“滚,你给我滚!”
君沐言闻言,干脆利落的从地上站起,甚至还有心情拂了拂下裳沾上的灰。他头也不抬的朝堂上的师傅拱手一礼,旋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玄阳子看见自己的徒弟就这么走了,心中更是恼怒万分,他脸上神情似怒似忧顷刻间变化莫测,眼中先是有些难以置信,随即又闪过一丝怀疑,最终却是化为狠戾归为沉寂。
万法宗客馆之内,曲云清在听完李攸宁打探来的消息之后陷入沉思。
“既然已经过了几日,难道万法宗这里就没有查出一点线索?”
李攸宁摇了摇头,表情却是有些微妙:“奇也正奇在这里。这万法宗自诩天下第一,行事手段向来雷厉风行,如今有百家云聚,正是树立威德的好时机,可他们面对此等大事却是拖沓的很,如此倒是有些反常了。”
曲云清:“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李攸宁:“师傅明鉴,万法宗非但不着急为自己门下庇护云翠山灭门一事找出真凶,还明里暗里想要压下此时。明面上说是为了不影响此次金坛说法,可暗地里应当却是另有别情。”
曲云清看着她:“那你说说别情为何?”
李攸宁:“据听闻,这君沐言与云翠山的宗主之子有些旧怨。”
曲云清:“据听闻?你这听闻倒是广博,不过这又何以见得。”
李攸宁心知曲云清是提醒她耳闻未必为真,这其中的虚虚实实倘若真的涉及到宗门隐秘,很可能只是空穴来风,其中多有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