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景想了想那位大小姐,怕是不仅不能拿捏住,反倒会受制于人。
“别人的事操那么多心干嘛,半个时辰到了,不能再绣了,我去给你准备药浴,你收拾收拾一会儿再出来。”
“怎么就半个小时了?我刚刚同你讲话了,那时间不算。”
“是你选择同我说话的,时间过了就是过了,等今后咱们自己住安上更亮的电灯,你想绣可以多绣两针,现在这油灯,伤眼睛。”
“电灯会比夜明珠亮吗?”
“据说亮如白昼。”村子里有好几家都通了电,蓝老头舍不得电费,买的灯泡瓦数小,还不常用,“上次去城里听别人说还有东西叫做电视机和洗衣机,前边那个里边可以看见图像像是以前听的戏,后边这个将衣裳放进去,自己就能洗干净,等今后咱们有钱了,也买这些东西。”
“你说现在的人怎么这么聪明,他们做的东西咱们都想不到,关键还挺好用。”宣景用古人的眼光来看现代人只觉得自己真是有些看不懂了。
“毕竟差了几千年,累积和沉淀下来的都是智慧。下次去城里,我们去看电影吧,看看和原来的戏曲有多大的区别。”
“好啊。”宣景应下,蓝桉出去给宣景准备药浴,走进厨房才发现蓝老头坐在角落里正抽着烟。
蓝桉将门开着散散味道,“您本来就咳嗽还是少抽点烟。”
“这玩意儿抽了大半辈子了,不抽心里闷得慌。”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把烟给掐灭了。蓝桉将药材放进锅里,燃起火开始煮水。
“还要泡多久?”
“不知道,上次大夫说先泡上一个疗程看看效果再说。”蓝桉烧起柴火来。
“以前你娘嫁过来的第一年也是没有生育,你奶奶三天两头地催,好不容易怀了你大哥,那真是心疼得不行后边有了你和蓝花,到再后来生老四的时候差点儿没挺过来,这今后也不能再生了。老四生下来的时候还没有野猫子大,哭起来都没什么力气,我好几次和你娘说多半是养不活了,可还是活下来了。身子不好他就爱待在那些知青身边听他们讲故事,听得多了也学到多了,念起书来就聪明些,你娘从小偏心他,后来看他聪明懂事就更喜欢,这心一偏了就一直偏了。”蓝老头一直说着,或许也不是说给蓝桉听的,他太需要一个地方来好生地发泄一番了。
“老四他聪明,您应该放心。”蓝桉劝了一句。
“那些个当上门女婿的有几个不是被戳着后脊梁一直说的,当爹妈的有几个愿意自家的孩子这样?”蓝老头说到底还是怕蓝桦受委屈。
“过日子别人怎么说不重要,关键是看自己怎么活。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心里会更不舒服,觉得自己满身的抱负都白费了。”这样的人蓝桉见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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