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我爹跟你爹。”
林墨猛地回过神来,指着江屿行震惊道:“你爹就是老爷讨厌的那个江尚书?!”
江屿行点点头,下床穿衣衫,又一把拉住光着脚就要往外跑的林子砚,“不冷啊你,急什么?”
“你当然不急了,”林墨连忙上前帮他家公子穿鞋穿衣衫,“你爹会功夫,我家老爷又不会,打起来还不是我家老爷吃亏!”
江屿行不以为意道:“我爹不打书生。”
林子砚穿衣的手一顿,“真的?”
“嗯,”江屿行点头道,“估计是我爹被你爹追着打。”
林子砚:“……”
宫城外,林修远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棵大树下,对着树上的江成岳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下来!”
“老林啊,”吏部何尚书在一旁劝道,“这……这成什么样啊?叫人看了笑话,算了吧……”
气死我了!林修远扶着树干喘着气,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险些要脱下鞋子去砸江成岳。
今日早朝时,老皇帝身体不适,便先回了寝殿,说有事可先奏太子。谁知他前脚一走,太子转头就说自己赌钱输得买丹炉的银子都没有了,还要跟百官借钱,气得林修远当场就参了他两本。
然后,江成岳又瘫着个脸,站出来说,太子殿下久居东宫,难得与民同乐,散些银子也是无可厚非。还说他愿把西郊的一处宅子卖了,所得钱财皆入东宫。
太子甚是满意,随口就给他亲戚升了官。众人一听,也纷纷送钱买官,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还约了下朝后一道去赌坊,效仿太子与民同乐。
林修远呆若木鸡,愣愣地看着闹哄哄的人群,不敢相信这竟是他大延的朝堂!
荒唐,荒唐啊!
他许久才回过神来,见众人都已散了,只有何尚书还与他一道站在殿中。
“走吧。”何尚书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慢往门外走去。
他们走到宫城门口,正好撞见了江成岳。
林修远想起方才大殿上的事,顿时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去揍他,“与民同乐?这叫与民同乐?!我让你个老东西胡说八道!”
江成岳转头就跑。
“你站住!”林修远气势汹汹地追了上去,“有本事你别跑啊!”
江成岳跑着跑着,三两步就蹿上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林修远爬不上去,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只好站在树下,大骂他无耻。
于是,等林子砚他们赶着马车到宫城外时,就见一个爹躲在树上,另一个爹站在树下骂,旁边还有个何尚书在劝架,而宫城边的护卫没一个敢过去。
林子砚:“……”真是我爹追着江尚书打啊?
江屿行先下了车躲到一旁,让林子砚把他爹接回去。
“爹,”林子砚走过去,扶着他爹道,“外边冷,先回去吧。”
林修远不肯走,抖着胡子踹着树,“老东西,你下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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