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陆靖庭的允许,众位将军们皆保持一致沉默,乖得像鹌鹑。
陆靖庭也笑了笑,“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金箔人狡猾多端,在漠北有细作支应,本侯已在全力抗敌。正好太子殿下这次前来监军,本侯提议主动进攻金箔,倘若朝廷无异议,那本侯即刻命大军准备下去。”
攻打金箔,是陆靖庭一直以来的计划。
但朝廷迟迟不曾应允。
他若是抗旨不尊,只会被冠上谋逆罪名。
所以,这些年一直是以防备为主。
萧珏被将了一军。
金箔虽是外敌,但也是压制陆家的棋子。
父皇的意思,也正是他的意思。
萧珏淡淡笑过,“我朝信奉仁德之政,父皇考虑黎明百姓之安,常年征战只怕是劳民伤财,此事孤还需与父皇商榷。”
陆靖庭抱拳,“那就多谢殿下了。”
心中忽的起了一阵浪潮。
劳民伤财?
朝廷几时拨下军饷了?
劳了谁的命?又伤了谁的财?
倒是这十多年,金箔铁骑时不时骚扰边陲,扰得民不聊生。
陆靖庭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初来漠北,见到把桦木之下,悬挂着的一具具大周百姓的尸体。有不着寸缕,遍体鳞伤的妇人,也有稚龄孩童,还有白发老者。
这些都是无辜的大周子民。
那三天三夜,他们陆家都在掩埋尸首,埋了整整三天!
帝王在讲究他的仁德之政时,谁又来在意过这些人的性命?!
帝王所谓的仁德,难道只是针对外邦野蛮人?
陆靖庭觉得极其好笑!
但他面上不显。
祖父与父亲说的没错,陆家啊,不该忠心于任何一个帝王。
而是忠于大周、百姓,和心中的道!
他陆靖庭的道,就是治国□□平天下!
*
陆无颜走出营帐透透气。
他知道兄长在忍着太子,以及朝廷。
其实,即便兄长与祖母不提及,陆无颜也知道,要想保全陆家,恐怕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就是造反……
他是亲眼看着兄长如何一步步把漠北治理成如今的样子。
他其实不甚明白,为何上位者会那般心胸狭窄。
正走着,不远处传来讽刺之声。
“长得如此细皮嫩肉,当真不该来军营!”
“哼!军营重地,岂是你这种粉头该来的地方!”
“便是三殿下的人,军营也容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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