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世廉扫了一圈。
没有发现陆家人有可疑之处。
但他现在疑心甚重。
看谁都像是杀他儿子的凶手。
可是他没有任何证据,只能硬生生的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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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太子的车队缓缓而来,后方的黄土路上扬起一阵漫天尘埃。
萧珏与萧青同乘一辆马车。
车窗外有随扈禀报,“两位殿下,永宁侯与廖大人已在城门处相迎。”
萧青这才从假寐中睁开眼,他伸了个懒腰,笑了声,“终于到了啊,我这副骨头都要颠散了,也不知道前一个月,魏琉璃……侯夫人是如何一路嫁过来的?”
萧珏捏着折扇的手一紧,并未多言。
有些事,不能轻易提及,纵使表面如何风轻云淡,内心也是一片慌乱疮痍。萧珏闭了闭眼,将一切戾气遮掩。
马车停下,萧珏先下了车。
入眼是数百年的斑驳城墙,而他的死敌,就在几丈开外的马背上。
萧珏朝着陆靖庭望过去,只觉得这人的野心与抱负,即将按压不住,下一刻就要喷涌而出。
上一世,终归是他太小看了陆靖庭。
萧珏眼中露出杀意。
但很快就被他强行藏了起来。
萧青也懒洋洋的下了马车。
萧珏是一袭藏青色锦缎,而萧青则是一袭红袍,实在招摇浪荡的很。
兄弟二人皆是即将弱冠,正当男子年富力强的时候。
相较之漠北男子的结实修韧,萧珏与萧青则偏向秀丽儒雅。
前者是戈壁滩上的铮铮男儿,后者就宛若江南园林之中精心修剪出来的松柏。
各有各的特色。
就在萧珏想要直接将陆靖庭置于死地的同时,陆靖庭也意识到了危机。
他知道太子此人。
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他。
不过,十几年前,太子还是一个孩子。
今日一见,还真是公子如玉。
关键是太子比他年轻。
像他自己这样的岁数,换做任何一个寻常世家子弟,早就儿女成群、妻妾满堂了。
陆靖庭此刻的感觉很是微妙。
即便魏琉璃不久之前向他表态了,但陆靖庭还是心中不适。
按着身份地位,太子是储君,远在自己之上。
若是论年纪容貌,陆靖庭突然没了自信。
“臣恭迎太子殿下,恭迎三殿下,寒舍已经备下庭院,两位殿下若是不嫌弃,这阵子就入住下官府上吧。”廖世廉充分发挥走狗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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