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清?”那女人问道。
“我不是顾长清。”黑白道人摇了摇头,“我是方清墨。”
“你的那手里拿着的可是柄浮尘?”那人又问。
“是。”黑白道人答道。
“那你如何不是顾长清?”那女人又问,“江湖上何人不知顾道长一柄浮尘从不离身?”
“嗤。”黑白道人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几乎笑出声来,“那又如何,我今日是来打架的,自是方清墨。”
“你这人怕不是个疯子吧,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那女人又道。
“小姑娘,你自称江湖中人,却不知我黑白道人,你这是生活在江河湖水里的江湖中人吗哈哈哈哈哈哈……”黑白道人竟是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你!呸!”那女人怒骂了一声!扬手一挥,手中的柳条竟被她当做鞭子用,狠厉的挥过来,可眼前上一刻还在狂笑的人却突然不见了,女人心中一惊,却听到耳畔有金属相击之声,她转头看去瞬间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雪白的剑尖抵在她的脖颈处,却堪堪被一根树枝卡住。
如果没有那根树枝,这个男人真的会杀了自己。女人这么想着。
“听说须臾从不指向女人,看来传闻不甚真实。”
黑白道人循着声音抬了抬眼,收剑入鞘。
“顾长清从不打女人,方清墨不是,何况,女人方才想要取我性命。”黑白道人正色回道,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漫不经心,“约我来此的不是她而是你吧。”
“舍妹多有得罪,还望方道长海涵。”那人收了树枝,作了一揖,“在下沐四,此番约道长来此的的确是我。”
“沐四?瀛洲沐家老四?”黑白道人这才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白衣少年人,他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大约二十五岁年纪,个头却比自己还高些。
“舍妹沐七。沐家祖训,外人面前不能透露真名,希望方道长不要介意。”沐四又作了一揖。
“不介意不介意,你可别说一句做一个揖,我只是个算命的小道士,受不起你们这世家大族的礼,会折寿的。”黑白道人连忙摆了摆手。
“所以你约我出来不是为了与我切磋?”他问道。
“若不以这个由头,怎么能把方道长约出来呢?”沐四笑了笑。
“既不是为了切磋,那我就先走了。”黑白道人转身就走。
“道长留步!”沐四忙唤了声,却见黑白道人如同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继续走,头都没回一个。
“道长可有听说过热酒这个名字?”
这回黑白道人停下了脚步,停了半晌他才缓缓回了头,沐四见他神色怪异,没有再继续开口。
“热酒?”他道出两个字,唇角带着奇怪又危险的笑,“琼州人最爱与江楼的梅花清酿,我却偏爱竹叶青,倒不知瀛洲人更爱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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