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身处这样的境况。
就好像那年在君山,就好像那时候在孙家祠堂。
第一次,他的父亲捡起掉在地上的短剑,把着她的手紧紧握住,让她快跑。
第二次,柳顾君按下她意欲拔刀的手,告诉她有自己在她永远不用拔刀。
可冷州云死了,柳顾君也死了。
热酒急促的吸了两下鼻子,拔刀,出招,行云流水,就好像一只蛰伏了许久的狼,到如今,已无人再敢争其锋芒。
苏晖策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高山与流水的刀柄相接,合二为一,热酒横刀在身前,脚边是一具又一具尸体,她浑身浴血,双目通红,剧烈的喘着粗气。
无人再敢上前一步。
说到底,人都是惜命的,每一个士兵都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但是要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就这样,死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酒酒。”苏晖远远唤了声。
热酒愣了愣,而后耳畔似有狂风呼啸而过,她被人揽着腰一把带了起来,坐到了马上。那马儿嘶鸣一声,飞奔而去。
苏晖的怀抱很暖,可热酒却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僵着身子,直到苏晖将她轻轻抱下了马,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从她的手中拿走了高山流水,她才恍然回神。
她张了张口,她想说:我回来了,你看,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想说:你看,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悲剧不会再重演。
可是苏晖望着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喜色,只有满满的心疼与担忧。
这不对,他是在心疼和担忧自己满身的伤,可为什么,明明自己救回了梁宇的妻儿,苏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难道……
热酒瞪大了眼睛,她缓缓挥开想要上前来查看她的伤口的骆秋白,抬起双手揪住苏晖的衣领,哆哆嗦嗦的开口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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