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酒并没有再细想,左右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来找什么女人,她也不想做多余的事情横生枝节。她摸出随身带着的火折子,点燃了现在正藏身的一顶帐篷,而后闪身而去。
身后传来人群躁动的声音越来越大,热酒趁乱悄悄绕过一顶又一顶帐篷,找到了关押囚犯的囚车。囚车里关着的人不多,热酒躲在树后仔细看着,终于在最末的一辆囚车的囚笼里,看到了陈瑛母女。
守着她们的两个雁北将士,正探头探脑的往起火的方向看着,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又不敢擅离职守。
热酒绕到他们身后,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犹豫。
她一脚踢开牢门,陈瑛抱着梁荀小心翼翼地跳下了车,热酒这才发现小姑娘地脸红红地,昏昏沉沉地半睁着眼睛,似乎正发着高烧。
“这边。”热酒低声道,带着陈瑛小心地再帐篷之间穿梭。
她方才来时,已经摸清了营地内地大概情况,此时直接带着陈瑛找到了马厩,恰好有人来,三人直接躲了进去,藏身在马儿的食槽之下。
马厩的门本是虚掩着的,从门缝中可以看到马厩外人来人往,步履匆匆,似乎都是赶着去灭火。热酒看了眼陈瑛,又看了眼马,见陈瑛点了点头,便知道她是会骑马的。
热酒抽出高山握在手里,心脏有些不可抑制的砰砰直跳。陈瑛抱着梁荀,马厩里的腥臭味钻进鼻子里,两人却都不敢出声。
门缝里出现一双马靴,热酒微微抬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那人腰及以下的部位。那人身型臃肿,腰间挂了一块沾了血的腰牌。
他就站在那里,对其他人吩咐着什么,又似乎是气急了,上前一步扇了下属一耳光。这一动,他那腰间的腰牌晃动,翻了个面。
热酒瞪大了眼睛,那上面刻了两个字:梁宇。
她握着短剑的手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身边突然传来一声重物撞击的声音,她的心似乎也随着那一声撞击落到了谷底。
“谁?谁在那里?”那人立刻就察觉到了马厩中的异动,刷的一声抽出刀来。
那人警惕地慢慢靠近,热酒偏过头,陈瑛红着眼睛看着她,满脸的悲痛愧疚,热酒暗暗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
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那人一步步靠近,热酒将身子向外挪了了点,给右手留出一点空间。
那人又跨一步,热酒目光一变,右手一把掀翻那木头做的食槽,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扣了上去。那人虽早有准备,却没想到来人竟会是这样一个身形瘦小的女子,他出刀粗犷,被热酒灵活躲开。
“走!”热酒一剑斩断其中一条拴马的绳子,冲着陈瑛喊道。
陈瑛深知这种情况下自己在场反而是她的累赘,当即不再犹豫,扯过缰绳,抱着梁荀一起翻身上马。梁荀似乎是清醒了一点,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低低唤了声:“漂亮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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