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没想到你隐居那么久,一出谷就被人追杀,这深仇大恨,你是不是抢了谁家姑娘啊?”顾长清缓过一口气,四肢大张仰躺在地上问道。
“放你娘的屁!”李君迁骂道,“臭小子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瞎说,我从小就没娘,可不能放我娘的屁。”顾长清做起来,盯着李君迁贱兮兮地笑。
“是雁北人。”苏晖将热酒从马上抱下来,转头道,“来着不多,却并非普通兵士,应当是为了阻止李君迁进城治病。”
“嗯……”栖桐子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点头,抱着酒坛子就想再喝一口,被热酒一把抢了过去。
“不要命了?”她皱眉问。
“哎哟,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来来来,乖徒儿,给我给我。”栖桐子也不恼,向热酒招招手,企图把那坛子酒讨回来。
“不行。”热酒直接那酒坛子一翻,坛子中的酒尽数撒到了地上,直到那酒坛子空了,才还给栖桐子。
栖桐子可怜兮兮的抱着酒坛子,倒过来颠了颠,当真是一滴都没了,只能坐在原地失落的叹气。
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了上来,天边的云朵散开,透出来温暖的光。
“我带君迁去病区,你们俩要不先回与江楼看看?”栖桐子撑着酒坛子站起来对苏晖说道。
“呃,好。”苏晖没有想到栖桐子会跳过热酒直接对他说话,愣了愣,而后点点头。直到栖桐子带着顾长清三人走远了,他才低头去问热酒。
“哦,没事。”热酒不以为意,“每次我刚倒完他的酒,他都会这样与我赌气。”
“原来如此。”苏晖笑了笑,捏了捏热酒地手,拉着她往与江楼走过去。与江楼建在琼州城地最北边,从南门回到与江楼,几乎要沿着揽月江,穿过一整个琼州城。
琼州城内的情况比想象中要好的多,没有战时常见的饿殍遍地,也没有想象中的哀鸿遍野。流离失所的难民们基本都有共同的雨棚避雨,每隔一段距离设有粥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在趁着短暂的安定时间,努力的修筑房屋,衙门被临时腾了出来,改作孩子们读书的书塾。
患了疫病的百姓和士兵则是都被聚集在了城西休养,两个区域用无数白色的布条分隔开来,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只能闻到从里面隐隐飘来中药的苦味。
“没想到这白自安竟然真的有两下子,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太守。”热酒不禁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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