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地笑了笑,唤了等在门外的小厮便走,刚下了一层,便看到左巧巧站在楼梯边,幽幽地望过来。
她浑身缟素,只用一只木簪简单挽了头发,抹去平日里庸俗的脂粉香膏,亦没有在笑,倒有了几分清冷的气质。
息之下楼的动作顿了顿,而后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低着头就准备要绕过她,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
“怎么,息公子要与我就此江湖不见吗?”
“息不知姑娘何出此言。”息之停下,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我找你,你为何不见?”左巧巧问。
“家中事忙,实在是不得空。”息之回。
“你既来了,又为什么不来寻我?”左巧巧咬了咬牙,“你明知道我为留了天字一号房,为何还要住到别处去?”
“你既然都听到了,还问什么?”息之又道。
左巧巧冷笑一声,“腻了?”她面露嘲讽,又走近了一步,“息公子是住腻了,还是玩儿腻了?”
她的声音又变得温软绵长,带了平日里常有的媚意,她身上的气息甜而不腻,钻进鼻子里,像是□□一般,令人欲罢不能。
息之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又松开,面无表情道:“都腻了。”
“与江楼再好,住的久了也觉得无趣,左姑娘天资绝色,想来总是不缺钱赚的。”他后退了一步,礼貌的躬身作别。
“息某还有别的事,先走了,姑娘留步吧。”
言罢,他转身匆匆忙忙地便走了,留下左巧巧一人,站在楼梯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抿着唇一语不发。
恰好经过的小姑娘见人走了,这才凑上前来,小心问她:“巧巧姐,息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左巧巧低下头,自嘲般地笑笑,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她还是在自言自语。
“我总是忘了,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孙家家主,而我不过是青楼卑微地妓子,他又怎么能看得上我呢?”
“谁说的,巧巧姐可是这世上最美最好的人了!”小姑娘一听这话便不开心了,反驳道。
“是吗,那你说说,我哪里好?”左巧巧看这画阁的小姑娘可爱,心里边想着逗逗她。
“哪儿都好!”小姑娘抱着画卷,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还特别自豪,“巧巧姐,一定是因为你今天穿的太素了,我还从没见过你穿白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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