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顾长清扯出一个笑来,“连骆大夫都……都无能为力,你又不通医术。”
“方清墨已经去找苏将军来了,这里……这里没什么要帮忙的,你们有急事,便快先走吧。”
热酒歪着头有些担心的看了顾长清一会儿,她与顾长清同行时,总觉得这个人专好多管闲事,不管什么事情有什么没什么他总喜欢参合一脚,参合不了也要问上几句。可如今他却连问都没问,热酒只当他是太过忧心,实在没有顾得上。
“你们愣着干嘛啊,有,有急事就快去啊别耽误了。”思忖间,顾长清又开了口,可他这语气,却有了些赶人的意思。
“有骆大夫在安宁不会有事的,你们快走吧!”
热酒只觉得今天的顾长清有些小小地异样,但她也确实有急事在身,便也没多想,只向他点点头,转身与苏晖一同出了门。
顾长清看着热酒将门关上,挤出来的一丝笑容突然就消失了。
“骆大夫,你……”
“不行!”骆秋白直接打断了他,“杀一人,救一人,那我还当什么大夫!”
他的眼睛也有些红了,可他天生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像是有人欺负了他一样。
顾长清被他吼的有些懵,可他的心里头也十分不好受,只能耐着性子劝他说:“骆大夫,这娃才四岁,甭说女人了他连个女娃娃都没见过呢。你就这么给他整没了,不是作孽吗?”
顾长清说着将方才热酒闯进来时慌乱间压在被子底下的碧落草拿出来往骆秋白怀里塞,边塞边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赶紧的救人啊。他长这么好看要是死了指不定多少女娃娃要守寡呢!”
“你也知道这东西只为有缘人长的,老子拼了性命摘回来的,可不就是为了救安宁吗?”
“更何况还不止拼了一条。”
说到这里顾长清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他不仅拼了自己的命,还拼了热酒的命。
说话间怀里的小人又颤抖的吐出一口血来,嘴巴一张一合,断断续续在唤着什么,骆秋白贴近了些,才听清楚他是在说:“爹……爹……疼……”
骆安宁的心都要碎成一片一片的,这虽不是他的亲生孩子,却也陪了他三年之久,可如今,小人儿闭着眼睛,意识都不清醒,只声声唤他“爹”,喊着“疼”。
枉他行医多年,如今却救不了自己至亲之人的性命。
他望着怀里已经有些干枯了的碧落花,终于开始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