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之低头看着那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九州兵器谱》上排名第三的兵器,全天下唯一一把链刀,从前他连做梦都从未梦到过,而这些天他竟然天天背着这刀而未发觉。
方才那老乞丐使刀时他本该反应过来的,却没想到竟是看呆了。思及此处,他立刻单膝跪下,激动道:“方才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前辈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息之问道。
那老乞丐笑眯眯的欣赏着手里的木牌,将扬秋刀丢给息之,道:“无妨无妨,你说那杨散酒让你拿着这刀干啥来着?”
“他让我去与江楼寻一位故人。”息之这才猛然想起正事,又怕眼前这位高人跑了,忙道,“前辈不如与我同去!”
“我就不……”
“与江楼新酿的春日桃花酒名冠天下,不知我是否有幸请前辈尝尝?”
“嘿,有幸,有幸。”那老乞丐有些兴奋的抓了抓乱糟糟地头发,“走走走,快走。”
说罢率先便往城内走进去,息之将刀重新背回背上,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方到了与江楼门口,恰好遇到苏晖和热酒,二人似乎正准备出门,金色的短刀别在腰间十分显眼。
息之迎上去打了个招呼,热酒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苏晖,没有说话。苏晖只是笑了笑,有些惋惜地道:“看来今日是去不了了。”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浑身上下破破烂烂地息之,说:“你今日这身行头,莫不是白州流行的新式样?”
“去去去。”息之心里着急着杨散酒交代给他的事儿,也没有再寒暄,开门见山问苏晖,“高宁,这个人你认识吗?”
“红娘子高宁?”苏晖皱了皱眉,“你找他干什么?”
“有封信要给他。”息之道,“你知道就快说。”
“知道是知道,只是我恐怕他不愿见你。”苏晖道。
息之看着他,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那双带着笑的眼睛里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怜悯。
“为什么?”息之问,“见不见再说,你先带我去了,我有急事。”
“好吧。”苏晖点点头,看了眼热酒,还没开口,热酒抢先道:“我与你一同去。”
“好。”苏晖温柔地笑了笑。
“前辈也请与我们同去吧。”息之转身对老乞丐说。
苏晖的目光落到那老乞丐身上,那老乞丐正好也笑眯眯的在盯着他。
“好好好,同去,同去。”那老乞丐回答,却不看息之,只盯着苏晖笑。
苏晖领着息之等人在与江楼中上上下下绕了一会儿,才到了一间小院子前,那院门紧闭,十分老旧,周围杂草丛生,乍一看像是久无人居,只在门边挂了一个牌子,写着“秀阁”二字。
“就是这里,今日高宁应该恰好在。”苏晖说着让开身子。
息之两步上前,正想敲门,却看到那门上用朱红色的笔写了一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