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晖见热酒醒了,扶着她坐正了些,柔声问她:“抱歉,还是吵醒你了。”
热酒摇了摇头,示意他无妨,又问:“这位是?”
“在下,骆秋白。”骆秋白将药箱放下,对热酒行礼道。
“热酒。”热酒行动不便,微微低头算是回礼,“多谢骆大夫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不用谢他,他很喜欢你这种有挑战性的病人。”苏晖笑着接话。
骆秋白白了苏晖一眼,没高兴理他,只是礼貌的对热酒说了声“不妨事。”,才打开药箱取出来里面的针包。
“话说回来,你今日为什么来的这么晚?”苏晖见骆秋白面露疲惫,问道,“有什么事耽搁了?”
“嗯。”骆秋白目光暗了暗,点点头,“本来下午在茶馆坐了会儿就打算过来了,突然月晚派人过来说安宁出事了,又匆匆赶回去,忙活到现在。”
“安宁怎么了?”苏晖问。
骆秋白闻言停了手中的动作,叹出一口气来。
“安宁自小身体就一直不好,我帮他调理了三年,依旧不见起色。今日突然上吐下泻,好不容易才舒服了些,方才睡下,我就过来了。”他说着抬手揉了揉眉心,“这孩子也是可怜,不过四岁就得了不治之症,也不知还能活多久。”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苏晖又问,“阿姐很喜欢这个孩子。”
“我也很喜欢这个孩子。”骆秋白言语间流露出深切的悲伤,“我又何尝不想救他?可……如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算了,不提了,”骆秋白说着将针取出来,放在烛火上烤了烤,“请热酒姑娘将左手给我。”
热酒点点头,伸出手臂。
“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骆秋白道。
“好。”热酒点点头。
绵密的刺痛从手臂上传来,热酒眉尾颤了颤,这痛与她曾经历过的相比,实在不算什么。
骆秋白手法利落,不多久便施针完毕,便开始低头收拾起来,边收拾边抱怨起自己还没来得及吃饭,如今肚子空空,饿的都走不动路了。
热酒看他的样子,有些担心的看了苏晖一眼,苏晖看明白她的意思,笑着冲她摇了摇头。
“饿是真的饿了,但路一定是走的动的,家里还有人等着,就不留骆大夫吃饭了。”
骆秋白轻哼一声,虽没有接话,脸上却浮现出一点甜甜的笑来。他长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乍一看跟热酒竟有两分相似,笑起来别人看着也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哦对了,我今天在茶馆闲坐,打听到一件事。”骆秋白似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抬起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