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
吾思来想去,吾之子可名,州羽。
愿他来日羽翼丰满,得以翱翔九州之上。
……
吾妻,吾妻。
……
“吾妻,生辰……快,乐……”
不知不觉已至黄昏,夕阳照进来,老旧泛黄的宣纸,风一吹,轻轻扇动,好似要融入到这柔和的光影里。
热酒艰难地读完了最后一封信,长长叹出一口气来。
每一张纸上吾妻二字前面的两个字都被撕掉了,每一封信的署名都是——冷青舟亲笔。
“这应当是冷青舟写给李二娘的信,被撕掉的那两个字,应该就是,二娘。”苏晖开口道,“翡翠太较真了。”
热酒将那沓纸收好,再放进盒子里,闻言手下的动作顿了顿,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较真?”
“嘴巴长在李二娘身上,她明知冷青舟是认错了人,却又为什么从来不说?”
苏晖觉得热酒的情绪有些低落,抬手想要揉一揉她的脑袋安慰一下,却被热酒别扭的躲开了。他微微一愣,有些哭笑不得。
“翡翠知道的时候李二娘应该已经怀孕了。”他柔声道,“我只是觉得,对于再不可能得到的人,再不可能做到的事,何必执念太深。”
“可那本不该是她的错啊。”热酒觉得有些难受。
她帮翡翠娘子杀过人,大多数都是抛妻弃子的男人。
她帮翡翠娘子挖过眼睛,可大多数,都是死人的眼睛。
从前她总觉得这个女人脾气实在古怪,整个人从上至下没有半点正常女人该有的样子。
她残忍,冷血,终日生活在没有窗子的房间里,脸上总挂着笑,可那笑却让人生寒。
热酒突然想起不多日前顾长清在柳山山洞里对她说的那句话:因果报应,福祸相依,因果福祸之间,或为生路。
可这世间本就不是对错分明,都说耳听为虚,眼见却也未必为实。善恶难分,光照不到的地方,还藏着多少无人知晓的真相?
“对,那不是她的错。”苏晖点点头,轻声附和,“终究是意难平罢了。”
“人生最苦意难平吧。”热酒闭上眼晴,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她伸手将盒子递还给苏晖,向他眨了眨眼睛:“有些饿了。”
苏晖见她这样,便也不再提这件事,只将那盒子接过来,收进柜子里,吩咐了小厮去做一些清粥。
“你才醒过来没多久,先吃些清淡的。”他说道。
“嗯”热酒点点头,转而又问,“翡翠娘子为什么会给你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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