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好奇她为何突然指自己,却见方才还吓得胆战心惊的二娘竟然起身向热酒走过去,而热酒竟也顺势就抱住了她,将头埋到了她怀里。
“看她怕成这样,一定是你方才吓到她了。”二娘一边抚摸着热酒的脑袋安抚她,一边埋怨地看了眼顾长清。
“哈?”顾长清目瞪口呆,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吓到她?我就差被她吓得尿裤子了好不好?
可二娘这么说,他又不好回答,毕竟人家是真哭的凄凄惨惨,自己却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好在热酒并没有哭太久,二娘安慰了她一会儿,她便三两下抹了鼻涕眼泪,与二娘一同又坐了下来,二娘拿了个果子像是在逗小孩一样逗她:“你看,果子,果子要不要呀?”
“要!”热酒乖乖道,拿了果子,还装模作样的笑了两声,甜甜地说了句“谢谢二娘!”
二娘安慰了她一会儿,早将方才的不快丢到脑后,又听了这声甜到发腻地谢,立刻就喜笑颜开了。
顾长清难以置信,只觉得自己在这房间似乎突然小了些,自己在里头十分多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了场大戏,只想拍手称奇。可手抬到半空又反应过来这样做属实不妥,只能就这样僵在半空中,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犹豫间,又听热酒道:“二娘,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和冷哥的故事呀,我想听!”
“好啊!”李二娘一下来了精神,还不忘招呼顾长清,“来呀,你也坐下来一起听啊小伙子!”
顾长清挤出一个笑来点点头,有些不自在的“呵呵”了两声,才挑了个离得稍远些的椅子坐下来。
李二娘待他坐定,才叹了口气,继续开始说。
“这些事呀,我也不怕与你们说了。”
“我幼时家中出了事,我那泼皮哥哥,把我与姐姐卖到了青楼,是冷哥为我赎身,将我从那污糟地方解救出来。
我们一同寻了个地方,搭了院子过日子,再后来,我就怀上了小羽。”
老人说这些的时候,满脸都是幸福。可再接着说下去,她的神情却开始变了。
“冷哥从前天天都会回来,可后来有一天,他白日里出去了,却一直没回来。我大着肚子跑出去找,没有找到,后来我找人问,他们告诉我说,冷哥死了。
我不信,冷哥临走时说,要我在院子里等他,我就一直乖乖的在院子里,可他一直没回来。我以为他不要我了,我本是青楼女子,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对他来说也是个累赘,他不要我,也是应当的。”
老人的情绪急转直下,两眼含泪。
“可后来有一日,我买菜回去,却看到我的冷哥就站在院子里,我跑过去唤他,他却说,我不是你的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