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五年, 有无数女子试图接近他, 其中不乏也有长的像她的人,可贺子初只觉厌恶,他就像一个清心寡欲的佛子一样,素了十五年。
然,此刻看着少女的美好, 沉寂在男人灵魂上深处本能的/欲/望,顷刻间迸发了出来。
贺子初不是一个重/欲/之人, 他寡了十五年, 并非是从来没有过念想, 但那些人不是她, 他也不屑沉迷。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舍不得移开视线,目光近乎贪/婪, 雨水自他的鬓角滑落, 顺着凸起的喉结,没入衣襟深处。
带着一丝的侥幸和不甘,他哑声的问, “你是阿韵对么?”
卫韵窘迫到了极点,她已经拿出了所有的勇气,娇弱的身子在轻颤。
她不是阿韵还能是谁啊,可贺子初好像不止一次这样问她了。
在她慌神、窘迫中,他又不停的问,“你是阿韵对不对?!你就是我的阿韵对么?!”
他是想让自己成为他的么?
卫韵不懂男女间的痴/缠,可她看过很多话本子,仿佛知道该如何接话才能讨男子欢心,她方才大胆的亲了贺子初,便是已经彻底豁出去了,想起两月后就要被问斩的爹爹和阿兄,她的清白,乃至性命都变得不重要了。
所以,卫韵一鼓作气,顺着贺子初的话,说,“我是阿韵,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阿韵。”
这话像是世间最好的佳酿,让听的人醉了,贺子初几乎是急促的,有些迫不及待的突然低头,什么也不说,吻住了那张熟悉的,令得他朝思暮想了十五年的唇。
唇/齿被大力撞/开,卫韵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完全不知道贺子初要做什么,直至几个呼吸后,她猛然惊觉,什么叫做亲/吻。
她紧张到了极致,因为吃痛,只能蜷缩在他怀中,双手无助的揪着贺子初的衣襟,但手上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宛若一条溺死的可怜猫儿。
卫韵怕极了。
但这是救父兄的机会,她只能如此。
呼吸尽数被剥夺,终于喘口气的时,胸口顿时传来痛楚。
卫韵,“……”
她望着马车车顶,无意识的抱着贺子初的头颅,他发髻上的玉冠冰冰凉凉,可她完全沉溺了,一时间搞不清状况。她从未有过的慌张无措、羞燥不堪在脑中不断蔓延。
就这样了么……
她这辈子大约是走到头了吧,在无边的刺激中,她甚至抽出了一丝理智在想:等到父兄得救,我便绞了头发去庵堂里吧。
贺子初看上了她,但终有厌弃的一天,在她看来,贺子初绝无可能娶她,即便有幸当了他的妾,她这辈子也算是到头了。
不知不觉,两行清泪滑过,像是在祭奠逝去的尊严与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