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卫韵从沉睡中惊醒,她一夜无梦,睡得甚是安稳,这便十分可疑了,可检查过自己的身子,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下榻后径直走到长案边,打开香炉,立刻就发现昨晚她屋里焚了安神香。
可奇怪的是,她以前根本不曾接触过这些东西,此刻却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卫韵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婢女端着莲花铜盆进来,卫韵的替身仆从都被贺子初支开了,从昨日开始,伺/候在她身侧的婢女皆是不曾见过的生面孔,这些人手脚轻便,待细细一看,手掌还有厚茧,定然是练家子。
“娘子,侯爷让您安心住下,一切用度皆是按着您此前的规制来办的。”婢女恭敬道。
卫韵顿觉羞愤,她这不就是外室了么?!
她本是辰郎的未婚妻,现在却是成了辰郎舅舅的外室,叫她如何还有尊严苟活?!可她若是不活着,又怎能再见到父兄?!
卫韵吐了口浊气,人在绝境,当真没有讲究尊严的资格。洗漱过后,也没见贺子初过来,昨天晚上他也不曾来找她,还当真是说话算话,不会逼她。
早食过后,卫韵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出去见一个人。”
她并不确定贺子初的人会放行,谁知婢女却道:“娘子只管外出,侯爷并没有禁锢您。”
卫韵,“……”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么?
而这厢,卫韵刚离开私宅,贺子初那边就得到了消息,“侯爷,卫小娘子去见了齐国公。”
齐国公府曾@赫一时,但如今的齐国公胸无大志,只愿当一个闲云野鹤,齐国公府真正的掌舵者是褚夫人。
即便卫韵去求见了齐国公府,也救不了她的父兄,因为……卫家真正的敌人是长公主府,而如今放眼整个长安城,能与长公主府抗衡的,也就只有他贺子初。
那个傻姑娘,她怎么就不能明白,他才是她最好的归属呢。
下人又说,“侯爷,卫小娘子出门时,一路皆有探子跟着,只是不知是谁派来的。”
闻言,贺子初剑眉一蹙,他从圈椅上起身,立刻往府门外走去。
她一会娇弱的像朵娇花,一会又顽强的像他的阿韵,贺子初都快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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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街,岳阳茶楼。
卫韵没有时间拐弯抹角,齐国公赴约了,她抓住机会,立刻求道:“褚伯父,您一定要帮帮我父兄,爹爹和阿兄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贪墨之事。”
齐国公看着卫韵清瘦的面庞,也甚是为难,而且他还听说,卫韵被贺子初暂时保下了,这就……更叫人细思极恐,辰郎如今什么都不知晓,这万一让辰郎知道此事,家中必有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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