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儿说的是真的?我说你怎么惯常出门的人,这几日老是精神不济。”
“满儿又不是大夫,什么真不真的。”五嫂无奈地看了眼丈夫,拉下他激动颤抖的手,“方才门外遇着个四哥的朋友,我差点摔了托了他一把,他大概把出来些苗头,只不确定让找个大夫好好看看。”
五哥跟着往门外看时,那里早已没人了。他满怀激动,又听她差点摔了,一颗心都提起来了。
“找大夫找大夫!赶紧找大夫!”
六哥拿了披风出来,“我去吧。”
李温棋也跟着起身,“六哥对这一带怕是不熟,我与你同去。”
五哥拉着五嫂的手,一下子就成了没着落的愣头青,一眼都不敢错开。
五嫂嫌他太早担忧,万一不是真的反叫众人白忙活一场。
叶满虽然不通,心里倒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六嫂也笑道:“早前还游说满儿生一个,倒不想五嫂有了。”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做不得真。”
李五哥好像压根没听到他们说话,一味沉浸在自己要当爹的喜悦中,一想原本不知道还颠簸了这么久,又白了脸。
“早知道就该好好在家待着,这天寒地冻的……”
六嫂道:“这事儿谁也说不准,不过头三个月还得注意些,你们少不得要在此地多待些日子。”
“说的是了,我得赶紧跟爹娘也说一声去!”李五哥一拍大腿,连忙起身。
五嫂喊他不住,暗道这人太过张扬。
不过这已有了七八分的事情,通常都做不得假。大夫来后确信已有一个来月的日子,又开了些安胎的方子,叮嘱了饮食禁忌。
众人都替五哥高兴,他乐得半宿都没合眼。
不知道是不是头一个知道这消息的原因,叶满也直活络到半夜。李温棋打盹儿起来,还见她挑着灯在底下绣东西。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当爹了呢。”李温棋把桌上快要燃烬的烛火换下来,将叶满手里已绣出轮廓的绷子拿了过来,“是老虎?”
叶满点点头,熬了这些时候眼睛还是通明,“我想给五嫂的孩子做个虎头帽。”
李温棋无奈道:“这还有多少时间呢,也不至于赶着这一两日,是想熬坏眼睛不成。”
“我太高兴了,睡不着嘛。”
李温棋捏了把她的脸,“也不是你自己的,就这么高兴?”
叶满觉得不是这个道理,“总归是家里的孩子,自然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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