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霜不明白他说什么,不予理会。
荣峥一个人坐在那里自言自语:“当年也是,明明是他们做长辈的坏了人伦,恬不知耻,怎么就成了我丢人现眼?最丢人的不该是他们么?”
穆青霜见他又有魔障的迹象,竟将荣府的旧事也这么说了出来,还是没忍住抬起脚踢了下他的后背。
荣峥回过神,又不明白她为什么踢自己。
“你既分得清,又在这里发什么疯?你到底是恨他们,还是恨你自己?”
荣峥想了一下,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从小就被教导严格,读书学艺,经商书画,无一不通。娘亲一向以他为荣,可也就是这份尊荣,让他活得像一个木偶人一样,稍微有些不常规的举动,便会被娘亲说丢了人。
父亲也时常把像话不像话挂在嘴边,他所有的步调都循着一根直直的线在走,稍有偏离便招致不满。
可谁又能想到,他的爹娘却是这天下最罔顾礼法、离经叛道的人。
叔嫂通奸,翁婿□□,已是最大的笑柄。
他当年不小心将这些腌臜撞破,跑出去坠了马,把一家人吓得够呛,倒把这些都给埋了起来。
可事情就像是早已经腐臭的泥土,藏得越久,越叫人犯恶心。
“我爹娘和我二叔一家当如今还暗地里有着往来,你说他们是不是很和睦?”
听到荣峥轻飘飘一句,穆青霜隐约意会出来什么,也拧紧了眉头,心口一阵不适。
她见荣峥脸上嘲讽又晦暗的表情,安慰他也没那个嘴,犹豫地张了张口,道:“若不齿他们,离远些便是,你偏执于此,也不是报复他们,反是害了自己,又是何必。”
荣峥这心病多年,又岂是三言两语能通。只是说出来还是觉得轻松了一阵,虽然面对的是自己不喜欢的人。
两人再度沉默,没有理会彼此。
那厢,李温棋带着人星夜搜寻,很快便找到了他们。
李温棋看到昏迷的叶满,也顾不得找荣峥算账,抱着人便走。
穆青霜看了下四下火把通亮,问师兄江也道:“官府的人来了?”
江也摇头,“七爷只叫了镖局的弟兄们,还未惊动官府。”
穆青霜旋即明白,李温棋是想给荣峥留后路,便没有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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