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希望自比没希望要好,范集对此还是十分感激李温棋,对他千恩万谢不止。
抬抬手动动嘴就能成的事情,李温棋通常都不会吝啬于人,只是对李家姑娘劫掠叶满一事,始终有些膈应。
“你倒是有心,就不知你这个嫂嫂知道是你范家人又替她作保后作何感想。”
范集轻叹一声,正色道:“那也无所谓了,范家如今就剩我一个,焉知不是天理报应?我只说我应说之话,不至让事实埋没,污了无辜的人罢了。”
李温棋这才想起来问:“那范重是因何溺水?”
“当年嫂嫂被逼离开红叶镇,几乎去了半条命,她恨范家人入骨,对兄长更是恨不得挫骨扬灰。兄长做了亏心事,自然日日夜夜不得心安,第二年惊蛰,就有左邻右舍说见过嫂嫂回来,兄长心绪不整,成日只顾在酒馆买醉。父亲忙着振兴生意已顾不得他许多,每日都是我去酒馆将他带回来。他是失足落水的,家里人在当天就把尸首打捞回去了,只是停灵不及,兄长的尸首忽然被盗,几经寻找没有下落,后来才在镇中的河里又被发现。”
“你们镇上的人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挺厉害。”李温棋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这自然不是什么值得赞扬的事情,范集表情讪讪,继而又道:“当年还有范家的家仆知道这件事,只是范家败落之后,家里的人也四散了,我寻了几年也不得音讯。”
“这倒不是难事,有官府张榜,寻人不在话下。”
范集这才放了心松口气。
李温棋看向他道:“李家可还有什么人?”
“李家人丁本就单薄,李伯父只有嫂嫂一位千金。嫂嫂走后,李家伯母也发了心疾去了,李伯父则不知所踪。我也曾回过红叶镇,范、李两家均是门庭破败,早已不是当年情景了。”范集说到此处,还是有些唏嘘。
“不知所踪……”李温棋垂眸思忖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翻身便上了马,“李家的事情还会随时传召你,你便暂且留在钱州府,我已告知四哥,他会打点一切,我去一趟红叶镇。”
范集见他走得匆忙,来不得问什么。事关红叶镇他又心中莫名惴惴,反身从府衙跑了进去。
且说李温棋一路到了红叶镇附近,便见枫叶环绕之处烟气弥漫,心里的一两分猜测转瞬便有了肯定。他策马就跑上前,镇子的入口已经被从内堵死,里边火光滔天,冒着阵阵黑烟,依稀还能听到人们慌乱呼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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