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二老爷来了钱州之后,便隐姓埋名了。你若要打听,改日我托人问问。”
“那便劳烦先生了。”李温棋看向方文,忽而笑了一下,“不过我倒是好奇,方先生对荣家旧事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你就是那个荣二老爷?”
李温棋话音刚落,怀里便扔过来一只酒杯,忙不迭接住。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老夫这辈子只为了一人守身如玉,可别将荣家那些破事安在我头上。”
李温棋依稀知道他心中有记挂之人,只是斯人已逝,终不得如愿,这些话也不过是玩笑玩笑,自然不会真如此猜疑。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才就此散去。
李温棋回屋时,叶满已经熟睡。他在门口将靴子脱了,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
床上,叶满盖着被子睡得规规矩矩,剩下的一大半还整整齐齐地铺在一边空着的床位上,一点儿都没多占。
李温棋笑了笑,将外衫脱了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不留神将叶满的衣服也带了下来。
衣物落在地上,发出一点沉闷的响声,李温棋唯恐惊醒了她,一时没敢动弹。
听得她呼吸依旧平缓,李温棋才弯腰把衣服捡了起来,觉察又有什么东西要掉下去连忙伸手捞了一把,原是叶满的护身符。
听叶满说过,这护身符是她娘唯一留下的东西,她自小便带着,都有些磨旧了。她舍不得破坏娘亲的针脚,便缝了个带子,贴身拴在里衣上。
李温棋借着月光看了看,护身符上的带子不知怎么断开了,如今天色已晚,他又不好去劳烦柳婶,便在屋内自己寻了针线,坐在窗口缝了起来。
饶是头脑精明的李七爷,舞枪弄棒还行,拈针补漏却也不在行。月光之下只见他戳得龇牙咧嘴,最后也不知道缝成了什么样子,自己总归还有点骄傲。
把护身符妥善放回去,李温棋才猫着腰回到床上,掀开被子朝叶满挨了过去。
叶满睡得正香,迷迷糊糊觉得有人贴过来,知道是李温棋回来,便自然得往旁边靠了靠。
李温棋将软玉拥入怀中,浑身熨帖,很快也沉入梦乡。
李温棋回来得晚,翌日清晨叶满醒时他尚在睡。
叶满本不想打搅他好眠,只是过了一夜腹中憋得厉害,并着腿撅着屁股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扶开他的手臂,忙不迭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李温棋一下睁开眼,就看她蹭蹭往隔间跑的背影,抻了个懒腰也起了身。
叶满一身轻松从隔间出来,就着铜盆里的水净手。李温棋从她身后搂过来,下巴贴着她的颈窝,像只粘人的狮子。
“时辰还早,还困的话便再睡一会儿。”
李温棋含糊应着声,却不想从她身上离开,舒服得又蹭了几下。看起来虽然是叶满伏着他,他却没将重量放在她身上,只是长手长脚力气又大,稍微圈一下叶满便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