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吱——”一阵急长尖细的叫声外加拼命地扑腾声传来。唐一千抓住他的T恤下摆,小声又兴奋地说:“听到了吗?上套了!上套了!”
这是一只黄毛野兔,这个季节正是拼命长膘的时候,掂一掂大约有五六斤重。野兔矫健,多奔跑,所以肉质多瘦,能长到五六斤已是比较少见,她开心至极,“我们运气真好!”
江破阵看着她,熟练地用铁丝勒死兔子,用瑞士军刀剥皮,掏除内脏,用瓶装纯净水清洗干净,用铁丝穿透将其吊起来,绑在用粗长的树枝和铁丝固定起来的吊架上,放在篝火上烤,待到唧唧冒出油光,均匀洒点盐,铁丝是活动的,可以轻轻转动烤得更加均匀。
“盐哪儿来的?”
“在大婶家顺的。”
约莫半小时左右,新鲜的兔肉香气四溢而出。
“香不香?”
“你经常做吗?”
“上大学以前经常这么干,我们家饭店有一道菜叫红烧野兔,全是我一手供货。但是不经常这样烤,因为这样烤比较麻烦。”
唐一千让他打着手电,她寻到一棵高大的榆树,嗖嗖爬上去,折了一根不粗不细的树枝,便滑下来,“榆树的树枝没有苦味,相反还很香甜,”走回篝火,取下烤兔,把收拾的很光滑的榆树树枝穿进烤兔里,跟献宝一样递到他面前,“你尝尝,可能不像市里烧烤那么好吃,但是充饥是没有问题的。”
他接过去,深深闻了一口,“你应该找两个榆树枝,我们把它分开吃。”
她摇头,“我不爱吃兔子,从小就不爱吃,这些都是给你弄的。”从背包掏出饼干,“我吃这个。”
他这才慢慢用手指剔了一丝丝瘦肉来吃,点头称赞,“很香。”
篝火依旧很旺,火红的光映照着他的脸庞,唐一千拢着他的外套,靠在大树干上。
天还是很黑,没有一点儿星光,夜很净,篝火里不时发出的“荜拨”声,兔肉的幽香缓慢飘过来,不时有微风吹动,树叶偶尔随着风发出“刷刷”的轻响,唐一千只觉得想让时光慢一点,再慢一点,在这缓慢而迟滞的时光里,就这样守望着他,一生一世。
醒来时天已破晓,用泥土把灰烬盖住。
翻过那一座更高的山头,已经正午十二点多,路太陡,有几个地方差点掉下去,幸好江破阵反应敏捷,一把抓住她。
当站在山顶时,简直要惊呼出来。那是另一番景象,目力所及,全是平地,不不,是平地上大片大片的五颜六色的花,不晓得有多少亩,只是觉得,室外桃源一般,非常好看。顺着山势的坡度,蜿蜒逶迤,犹如织锦地毯一般华彩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