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灵没再挣扎了。
外头的风雪很大,压弯街头绿叶,绵延的白色里留下一串又一串的足迹。
她像找到避风所的小猫,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
和灵真的很少有话少的时候,她的安静,总让人觉得不安心。
“牧越。”
“嗯?”
“为什么来找我。”她低声问。
他似乎觉得她这个话题无厘头,反问:“为什么不来找你?”
“我说分手了。”和灵淡淡道。
“我没接受,分不了。”
“……”
和灵轻叹了口气,她只能从别的地方来劝他:“你记得我的九月刊吗?”
“嗯。”
和灵的声音变得很轻,轻到像是可以像银河倒泻的雪,飘然入地。
“我是我爸妈手里的九月刊,我们,没办法在一起。”
可能在别人眼里,她只是丢掉了一个知名杂志的履历。
于她,她丢掉的是她的希望和勇气。那些像傻子一样的挣扎,她已经累到要窒息了。
先不论牧越对她的感情,难道她真的能跟他在一起吗?
她还要在和玫面前跌多少次跟头。
她根本,早就没有再往上冲的勇气。
脚踝上的伤为什么不想让它愈合。
那是她想记得的痛,那是她扔掉追求了半生的摄影梦,是她想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生。
大概这就是命运吧。
有些人,有些事,终究是遗憾。
走到车旁,男人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后座。
他拿出一捧满天星送她,花束依旧是用〇的形状束带,荧光灯像是满天星河,照进她的眼底。
和灵本能的把花捧在怀里,眨巴着眼睛看他。
她没敢告诉他。
她开始喜欢满天星了,但她喜欢的不是这亮着灯满天星。
而是给她送花的时候,永远装载着满天星辰的他。
可她抓不住他。
她只能,抱住这束虚假的星辰。
“和灵。”牧越薄唇微勾,话都带了点倦懒,“只是一个九月刊而已。”
和灵知道他没明白,“那根本——”
风雪夜,雪白装点上他浓烈的眉眼,眼睫真的挂住雪花,那样冰冷,决不让人靠近的眼眸里。